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合,殷然打来了电话,问张本民最近的情况怎样。
张本民说一切安好,只是为一个新项目筹资犯难为。殷然沉默了下,又问搞了个什么新项目,一共还缺多少。
情势所逼,张本民也没回避,就把事情详细说了,至少还差二十万。
殷然没多说,挂了电话。第二天,她转账过来二十万。
这让张本民很吃惊,忙打电话过去问钱是怎么来的,上次圆方楼用了她的钱还没还呢。
“是我哥的,昨晚我跟他说了,他说你是个实实在在的、有情有义的汉子,愿意帮一把,只是手头就这么多了,他也在投资做点小项目。”
“殷哥是个好人。”张本民心头一热,“等会我电话给他,得好好感谢一下。”
“喂,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吧,是我开的口唉,也是我经手的,你不感谢我却要感谢他?”殷然天生的乐天派性格显露出来,“不能没良心呐!”
“不不不,都感谢,这不正跟你通着话嘛。殷妹,谢谢,谢谢你啦!”
“感觉不到诚意,不过算了,我不想为难你。”
“那为了表达诚意,晚上请你吃饭怎么样?还有殷哥。”
“什么!”殷然很是吃惊,“你在春山?”
“嗯,昨天晚上回来的。”
“你呀你,怎么说呢,就是不够意思!回来也不打个招呼,前不久刚认的妹妹,这么快就不放心上了。”
“不是情况特殊嘛,我是悄悄回来的。”
“哦。”殷然一下回过神来,“那就算了,这次不用你请客,等我有时间去兴宁的时候你再好好补上,到时连丁香妹子一起。哦,应该是丁香嫂子。”
张本民听着,有点小小的心酸,他能听出来殷然口气中的复杂心情。
“什么妹子嫂子的,还是不要掺和了,我就跟你单独吃吧。”张本民这么说,是想创造一个和殷然的私有空间,没有星火,只有若即若离感,他觉得那也是种享受,或者说,更是种安慰。
“好……”殷然支吾了起来,“好是好,只是身处他乡,情境转换,我怕会控制不住自己。”
女人果真是感性的。
张本民沉默了,对丁香是喜欢、是心疼,对殷然是爱、是占有,如果说有一个能从心底触动神经的,那只能是后者。
当然,从男人的责任上讲,没有轻重。
通话莫名地结束。
电话两头,是心潮波涌的两个年轻人。
“怎么不开脸?”和张本民一起的蚊子,手持进账单反复数着小数点前面的数字,一脸兴奋。
“没,没怎么,有点感触,殷哥主动借给了二十万,太够意思了。”张本民忙道。
“是啊,连借条都不用打。”
“那叫格局,不在同一个层面上,有些事是会感觉匪夷所思的,但其实呢,在人家看来也许很正常。不过现在就不多感慨了,有情后补吧,眼下先把要急的实事给办了,没了缺口,心里多少也有了些底。”
“可不是嘛,钱够了还担心个啥!”蚊子的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很是得意。
“所以,我也该会兴宁看看了。接下来还是老办法,让小金子多出面,你跟宋超光具体接洽就行。另外,先打十万给他,前期跑关系用得到。”
拿地的事,张本民就这么放手给了蚊子和小金子两人。次日下午,他回到兴宁,捉摸着该去看看魏丁香了。
不过,学校还是第一站。
来到小食堂,何部伟一看,忙让他打个电话给薛玉叶,说人家都来找好几遍了。
电话打通,薛玉叶的口气传递出压抑不住的惊喜,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她是报喜的,说系里已经通知她整理中级申报材料了,看来今年有戏,另外,系领导还找他谈话,问她在工作上有没有什么想法。
张本民听了不由得哑然一笑,觉得还是实话实说为好,就把章万树的事告诉了薛玉叶。
薛玉叶听后连连感叹,说现在是百分百认清章万树的为人了,道貌岸然,尽干些龌龊事。
张本民说公正地讲,章万树除了在男女关系上是个渣碎,其他方面似乎还说得过去。
其实,薛玉叶对章万树并不在意,现在她只想与张本民多些交流,便提出去逛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