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侯都死了四年了,宗主还不再婚,心思全花在了建道院上。”在道院大吃大喝的坊民,叽叽喳喳的聊着宫内传闻。
“哎。”提及宗主,不免能听到遗憾的叹息。
“建道院,花钱而已,又不花心思,宗主心思都在监国辅政上,不然哪有今天这好酒好肉。”
“唔,也是。”
“其实,宗主再不再婚无关紧要,储君定是国主的后嗣。”
“呸,这祸国殃民的国主,当年死的怎么不是他。”
“真替宗主难受,夫君被自己的亲弟弟害死,还能容忍他继承王位,哎,哎!”
“短短不到三十年,我大越国连遭两次内叛外侵,险被灭国,一次是万户侯叶琛力挽狂澜,一次是小叶侯,若小叶侯还活着就好了。”
“两次灭国之灾,全是叶氏在力挽狂澜,我越国哪怕姓叶,再有宗主监国辅政,我等百姓都乐意。”
“蠢瓜国主,真怕哪日宗主不监国了,我越国又要遭劫难。”
“唔,就算小叶侯还活着,我寻思咱越国,还是姓花,因为小叶侯是入赘的,随母姓符合律法,且小叶侯都能舍命护妻,子嗣随母姓又算得个甚。”
“不过说来说去,宗主怕是思夫成疾魔怔了吧,整日接见些自称神巫的神棍,明知道都是骗钱的,还一直接见。”
“这钱可真好骗,这都四年了,邸下还没死心,要不咱也去试试?听说能得不少钱呢。”
“算了吧你,咱不挣这缺德钱,再说了,哪能这样捅人心窝子,且还是宗主的心窝子。”
……
道院里,叶秋风将大鱼大肉拼命往嘴里塞,偶然听见桌旁其他百姓的对话。
没再婚,思夫成疾,真的假的。
她继续往嘴里塞肉,一边疯狂涌出眼泪。
当年我只是进花楼查案,就传我孟浪,你们这些人的嘴真该缝起来,净传些骗人的瞎话。
“这道姑咋回事,咋吃着吃着就哭了?哟,瞧你这眼泪,乌泱泱的往外涌,跟泄洪似的。”
叶秋风没搭理话茬,自己这嗓子,也没法搭理。
心里的难受汹涌掀起,将鼻涕眼泪不停推挤出鼻腔和眼眶。
不淆频繁的将肉夹到叶秋风碗里,时不时瞄她一眼,便朝对面那大婶问道:
“请问一声,邸下接见神巫,是何意?”
“哎,明知夫君死了,还想见到他,说是夫君的遗言她没听懂,找神巫是想破解那遗言的意思。”
“遗言……”
“遗言是,好好活下去,我在尽头等你。”
叶秋风一下没忍住,再次咧开嘴嚎啕大哭,嘴里嚼碎没嚼碎的肉都掉了出来,恶心走了好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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