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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叶秋风已在床上趴了两个多月,手腕、脚腕、喉咙,再次感受到漫长的痛楚,曼陀罗草也有成瘾性,因为能止痛。

她不想沾惹这些不良嗜好,选择咬牙忍着,花暮雨心疼地守在旁边,细心照料她,除了端茶递水,她能做的很少,更无力于自己无法替她承受些什么。

叶秋风不想耽误她处理国事,叫不淆陪着她就行。

待痛楚终于消散时,双脚触地,脚踝仍隐隐酸胀,但已能站稳,说话也比以前好了很多,只是她的声音仍低沉沙哑,无恢复从前的可能,但也满足了。

好生锻炼一段时间,这身子能恢复往常的五成就好。

“不淆,卦显了吗?”叶秋风问道。

不淆摇摇头:

“初九拔茅,九二包荒,九三起伏,六/四翩翩,六五归妹,上六复隍。”

[卦有六条爻,爻各有涵义,可简单理解为123456条爻的爻义,会陆续发生。]

[翩翩:国运像飞鸟连翩下降。]

[复隍:君道倾危,国破家亡。]

“我没懂拔茅是何意,只知归妹是婚嫁,我若是不回来,暮雨将不得不嫁给他人为妻,像三十年前她的五位胞兄那般,作为质子,被杀。”

叶秋风感觉这世间,就是个无法破除的轮回,人总走在重蹈覆辙的路上。

破解神谕,有点难。

“待你试图打破之时,便是显卦之日。”

“我回来,就是在试图打破,可还没显。”

“有几人知你回来了?该得知之人,还未得知,待那人得知,你便也知‘拔茅’是何意了。”

跟不淆沟通很费脑子,聊了半天等于没聊,还搅的自己满心不安。

叶秋风心烦意乱的扣上假面,去到敬诚宫宫院,想叫阿父陪自己练练剑。

方一来到,就瞧见一个有些陌生的背影,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往春亭走,春亭里还有三位来客,似是来陪阿父喝茶聊天。

待那人入座并望过来,叶秋风才认出,是萧永昌。

萧永昌疑惑地望向她,她扣着假面,并不能认出她是谁。

“吾儿?过来,一起喝茶。”叶琛朝她微笑招手。

“儿?”

萧永昌反应不及间,叶秋风抬手,摘下假面。

“好久不见,大萧。”

萧永昌先震惊后惊喜,下意识拖着腿站过来:

“使君?使君……真好,您还活着。”

“勇武军枉死七千郎将,幸好您未、未枉死。”

想起枉死的同僚,萧永昌悲痛的汩汩落泪,哭的难以自已。

“我衣锦军当年因花长安暗通外敌,湖州遭三面夹击,枉死四万八千人,伤残十余万,你有甚好哭的!”

“死了这么多人也没守住,湖州六个县丢了三个,苏州七个县丢了四个,险些被杀进国都,乃公,恨,咬牙切齿的恨。”

叶秋风无声垂泪,自己真不适合做武官,这心太脆弱,受不住多少冲击,一痛就想哭,一哭能哭出大半碗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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