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总要有人前去,邸下是不可能去的,她还要监国,少主去不是挺好的?反正……”
“不行,我去就行了,”叶秋风虽话音平静,但实则也挺忐忑:
“旁人看来,我这个叶公就像把持着朝政的权臣,没人比我更合适过去。”
“邸下不可能让您去的。”李旭一声低沉。
“她又拦不住我。”叶秋风苦笑。
“噗嗤,”张明忠回想过往,又说笑道:
“邸下当然能拦住你,你若执意要去,她敲断你的腿都有可能。”
闻声,叶秋风两腿一疼。
忽然想起不淆曾说过的话——
除非天选之人,以及她不想要了,否则没人能取她的命。
若上国大势所趋,陛下或就是那天选之人?
……
“你辅政,我去。”
“不行!!!”
内殿里,叶秋风难得的咆哮一声,花暮雨都被刺疼了耳朵,满脸惊讶后便一脸怒火,揪着她的耳朵:
“竟敢吼我,再敢提你去,我敲断你的腿。”
“我掐算过了,我去的话,十日内就能回来,若是十日还不回来,你再敲断我的腿也不迟。”叶秋风把她的手从耳朵上拿下来,挤着笑,揉着巨疼的耳朵。
“你若是回不来了,我还怎敲断你的腿?还是现在敲断比较好。”
“我发誓,十日内定能回来,我不骗你。”叶秋风腆着笑脸,说着没有证据的话。
花暮雨皱眉狐疑:
“哪来的自信十日内定能回来?”
叶秋风略一思考,随后抬起左手,烧着脑子一通掐算计数:
“唔,元正能瞧见朔月,你信不信?”
……
敬诚宫的宫顶,花暮雨坐在硌人的朱瓦上,时才酉正(18点),天色仍有些灰亮。
幼时曾与叶秋风一道,试过多次去瞧初一的朔月,从未能瞧见过。
以前曾期待能瞧见,今日,花暮雨暗暗祈祷,千万别瞧见。
两人默声地并排坐着,花暮雨在祈祷瞧不见,叶秋风忐忑着祷告——
朔月啊,你快出来吧。
天色渐黑,漆黑的夜空,隐隐中泛着红。
未几,西边那一片黑红的夜空,渐渐显露出细细的红色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