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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暮雨度日如年的煎熬着,通常早上天还未亮,就倏然惊醒,一边承受着煎熬,一边撑着主持朝政,实在撑不住时,就去澹泊园,胡乱追问不淆一些问题。

比如她三个月内真能回来么,比如她现在还活着么,比如她现在时运如何,是否又遇到了困难等等。

问来问去,煎熬依旧,只能喝酒消愁,果酒对她而言已没了滋味儿,味道就像喝水似的。

梁南绫和应文君默默陪她喝酒,喝度数越来越浓的蒸酒,然后听她发酒疯乱骂人,待她终于喝醉了睡着后,才一脸疲惫的离开景灵宫,花玉祯都不太敢来找娘亲,一来到,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漫骂,虽不是骂她的,但也直听地她委屈哭泣。

两税又到春苗时,户部来报:

我越国每月流失三万户农户,地里的田都被农户提前收割被带走或变卖了。

花暮雨也没什么反应,要走就走,又不能捆着不给走。

五月初一,不仅三月之期已至,且还逾期了整整二十日。

花暮雨自感快撑不住了,也不知自己在等什么,更不知是否真能等到她回来。

这天的大内殿殿外,太仆寺和宗正寺正忙碌着布置盛筵,地上还铺着大红的毛毡,两排朱色的席案摆于大红毛毡两侧,毛毡的最前面还摆了个祭祀的高台?

花暮雨疑惑的走过去,叫住一个正忙碌布置的郎官问道:

“你们在做甚?谁发的政令?”

郎官只摇摇头道:“宗正寺、太常寺、光禄寺、太仆寺的四位寺卿联合下令的,卑职也不知内情。”

她一脸问号间,花玉祯忽而小跑而来,她身后还跟着两名跑的气喘吁吁的宫侍。

“娘亲,我又萃取了些白莲的精油,您快来东宫,儿臣为您搽用试试。”

“哦,好。”

花暮雨一脸懵的跟着玉祯往东宫走,玉祯一脸开心笑意,就跟有什么开心事似的,那俩宫侍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玉祯把她的脸好生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先是敷面,后搽精油,又是一通涂脂抹粉,似是每一粒脂粉都被精心计算着用在她脸上,又轻点了些唇脂,使唇色看起来更红润一些,最后将她的玄色冕服褪下,换上了件刺金绣花更多些的红襟玄衣,才听见玉祯得意的说了声“大功告成”。

花暮雨近来脾气很差,不禁白了她一眼:

“为娘的脸是有多难收拾?还大功。”

一听这话,花玉祯差点又委屈哭了,瘪着小嘴要哭不哭,花暮雨看她这样,又有些心疼,她要哭的样子,可真像叶秋风,跟叶秋风一样爱哭。

“不哭,娘亲说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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