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啊,她应该让医生给她开点止痛药的。
黎元初又气又恼,几乎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但离开病房没多远,她的脚步就慢慢停了下来。
潇潇还受着伤,为她受的伤!
黎元初皱着眉在原地站立了一会儿,而后脚尖一转又朝病房走去。可走了没几步,她的腿又停住了。
潇潇要和她离婚,而且还说对她的感情是假的——这怎么可能?
暂且不说以前,就说昨晚,潇潇可是为了救她差点失去生命。当时那样的状况,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潇潇义无反顾地扑向了她,扑向了差点就要死掉的她。
她从昨晚开始就不断地回忆起那一刻,那短短的几秒钟,每一个镜头都如同定格动画般缓慢而清晰地在她脑海中播放着。
黎元初下意识抬手捂住了胸口,胸腔里素来跳得四平八稳的心脏此时正剧烈地鼓动着。
她正体会着她从未体会过的激烈感情。
黎元初轻轻咬住了唇瓣——她有着极其洁白整齐的贝齿,薄而鲜艳的红唇,修长柳眉微蹙,美丽的容颜被愁云笼罩。
短时间内经历了如此荒唐的事,经历了那么强烈的感情转变,黎元初难以避免地产生了慌乱与迷茫。
可有一件事她十分确定,那就是她绝不想和潇潇离婚!
黎元初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思考,对于“生化人”这个说法,她实在没办法相信,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潇潇为了和她离婚找了那么一个离谱的理由。
至于潇潇为什么要和她离婚,她思考良久后逐渐有了一个猜测:潇潇在生她的气。
是的,潇潇在生气!
体会过那样激烈的感情后,黎元初觉得自己突然明白了很多东西。
曾经的她是多么冷落潇潇啊!结婚两年,她竟然才与妻子一起待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两人新婚时,她甚至一边蜜月旅行一边处理着工作。而且旅行到一半,公司那边就来了电话,她毫不犹豫地结束了只有三天的蜜月,孤身回了公司,把新婚妻子丢在了原地。
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她不是在外出差就是干脆留宿在公司,明明并不是非得她去做,明明不是没时间回家。
可是,她把回家、把陪妻子也当成工作一般来安排。
她不是不知道虞潇潇一个人在家会多无聊和寂寞,不是看不懂潇潇期待她回家的眼神,却认为自己不该为了婚姻而彻底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于态度。
她只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给虞潇潇买了一只猫……对了,猫!
黎元初进一步想起来了,昨晚两人亲昵的时候,潇潇突然无法投入,还提到了那只……她已经忘记叫什么名字的猫。
她只记得那是一只异色瞳的银渐层,有着大大的尾巴和圆鼓鼓的脑袋,看起来憨态可掬,但性格非常糟糕,总是臭着脸,一点儿也不亲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