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使劲点头,仿佛看到了希望,能预知今天回家想必是可以准点了。
季晨回应:“行,包在我身上,还有就是我需要一个帮手。”
“帮忙的啊,有的是人,我也能帮上。”村长说着便自告奋勇。
其他人看村长这么积极,便也纷纷说我们也行。
季晨点头,走到推式锯木器那里,看着这长长的锯木器,想起什么似的又问:“今天停电吗?这锯一半停电耽误事。”
校长摆手:“跟乡里说过了,咱们村今天下午暂时不停电,这木头县里急着用,他们能理解。”
季晨点头,一切准备妥当,又让几个年轻有力的人在旁边跟他一起把一根木头搬到锯木器上。
他在锯木器上开始劳动,因为人多,搬运木头的流水线工作很到位。
耳边除了锯木器的声音,似乎能听到旁边小学里喇叭传出的柔柔的女声。
一根木头锯完,旁边的人立刻就换上去一根新的木头。
二十多根木头,约有两个多小时就锯完了。
中间没有出过差错,季晨看着那些被切成一长段的木头,又帮忙把木头搬到车上,看着那位小李远去的身影,这才很欣慰地擦擦汗。
在他们锯木头时,村委会的人送来了茶叶水,他慢慢抿着,看着这锯木器,有点生锈了,又问旁边的小个子男人是不是润滑油。
“好像是有,等会我问问村长。”小个子男人回复着。
学校安静了一会又开始了一二的声音,他顺着声音望过去,严温玉高高站着,手里拿着喇叭正在指挥着下面的学生。
而学生则是动作不标准地在下面跳舞,没有音乐,只有严温玉在喇叭里喊着的一二声音。
季晨坐下来喝了一杯茶水,看着这茶水,觉得严温玉这几个小时都没有喝上一口水,替她都感觉到累。
喇叭声停了,他朝学校看过去,围墙太高,看不到学校的情况了,想必是亲自指导学生们跳舞去了。
“柱子,快进来歇会。”村长在屋里隔着窗户叫他。
季晨挥着手应声,这才把锯木器的插线拔了,又整理了下地上狼藉的一大片,便朝着屋内走去。
屋里的几个村民和村长正在聊天,看见季晨走进来给他沏茶,又说:“你媳妇在学校教跳舞,我们都去看了下,教的蛮好的,六一儿童节咱们村肯定能拿个奖状回来。”
季晨笑着谦虚寒暄说孩子们高兴就好,得不得奖的不重要。
村长指着他说:“你啊,还是对媳妇好。”
他们一行人在屋里喝了好几杯茶水,季晨一直不放心家里那几个孩子,便说着要回家看看孩子。
村长点头示意那个小个子男人拿过来一个信封,他把信封递给季晨。
季晨接过来,摸了一下薄薄的一层,很像没装什么东西的样子。
“这个是乡里给每个村里的木工都有钱,这是给你的,下次要是还有活,我们再叫你。”
季晨把信封装进口袋里,点头。
出来村委会时,已经听不到旁边学校练舞的声音了。
他不放心,看着学校门口那些村民也不再往学校门口看了,便走了过去。
刚才留意了下时间,距离下课还有一个小时,按理说他们应该争分夺秒练舞才对,或者练习合唱才行。
顺着门朝学校内看去,没发现什么不同,可能是下午,学校里只有老师的声音,其他学生的声音反而听不到了。
他打开小门朝着三年级的方向走去。
远远地就看见严温玉,她正在教室门外的梧桐树下徘徊。又注意到别的教室都在上课,唯独她的班级没在上课。
他放低脚步声走过去。
严温玉低着头,看着脚底下,没有留意到旁边多了一个脚印,直到季晨说话,她才被吓了一跳,看向季晨,随即又低下了头。
她的眼睛红红的,眼睛里还能看到眼泪在打转。
季晨走过去,在口袋里摸索了下,找到了刚才在村委会拿的卫生纸递给她。
“不干净吧。”严温玉嘟囔了句,还是接过来那个卫生纸。
季晨拍拍她的肩膀说:“怎么,刚才不是跳舞跳的好好的。”
“你看到了?”严温玉反问,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说,“哦,你刚才也在门口看呢吧。”
她吸了吸鼻子,似乎心情得到了缓解。
季晨指指教室:“里面什么情况,你不上课啊?玩忽职守?”
“哪有那么严重,学生们正在读课外书。”严温玉心虚地解释,眼睛朝着上方看去。
季晨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把戏,作为职业习惯,这种面部表情他是最清楚了,便只好又说,“在外面差不多了就快回去上课。”
严温玉点头:“朱婶在家?”
季晨没回答反问她:“怎么把练舞停了,不是时间要紧吗?”
现在已经五月底了,马上就六月了,昨天严温玉在家说了好几遍时间太紧张了,学生们没有舞蹈基础,学不会这样的舞蹈。
时间紧张,今天却没有抓紧时间练舞,不像是严温玉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