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时,朱婶来了,抱着乐乐,三个孩子也跟着,她们对学习跳舞很有兴趣。昨天就一直跟着班里的学生在这里练习舞蹈,现在更是缠着严温玉说着下午要跟着他们一起练习舞蹈。
严温玉突然想到,让三个孩子在后面充人数。
村里的舞蹈没有那么严格,说白了得不得奖的并不是那么重要,主要是重在参与。
校长前几天就跟她说了这次报名是提前报的,前几年乡里也举办过这样的活动,大多数村子都不会参与进来,而朱家村更是如此。
今年因为严温玉的加入,校长便自作主张把名字报上去了。
没想到事情很顺利,报上去之后乡里对他们村很是重视。
因为农村好多学校没有什么才艺表演,参加比赛的学校本来就没几个。
而县里的报社等着报道农村学校的德智体美教育水平,这正是一个机会。
严温玉一想到此,不免又有了一丝紧张,还有几天就要表演节目了。
这两天就得练好舞蹈,把音乐准备好,她不知道这里的音乐有那些,到时候得准备合适的音乐和衣服。
三年级的学生衣服准备的没有那么齐全,个子身高尺码都不相同,现卖都不好买,好在校长提前向她打包票了,说着衣服会提前给他们准备好。
唯一担心的就是衣服颜色可能没有那么丰富,大概只有绿色或者红色,从这两种颜色中挑选一种。
这里的学生平时大多是穿自己的衣服,校服每年会发一件,但校服因为是崭新的,学生们舍不得穿,每到过年时才会穿上一年发下来的校服。
而这次,听校长的衣服也是要发校服,她虽然觉得校服跳起舞来没有那个氛围,对参加比赛没有什么好处。
但一想到,校服可能是学生们新一年的新衣服,便觉得还是实穿比较好。
因为班级里刺头李超的组织,上午学生们的练习状态很好。
严温玉看向校长办公室,想到得提前跟校长说准备衣服的事。
朱婶抱着乐乐看严温玉半天都在发呆,便安慰她说道:“小严,就当给咱们村里争光了,昨儿听他们说,你们练的很好,动作都一致了。”
昨儿应该是村民跟朱婶说的,朱婶一直很遗憾没来看他们练习舞蹈,今天专门抱着乐乐来看他们。
严温玉点头:“朱婶,您以前去过乡里吗?”
朱婶摇头,又想起什么似的感叹:“没去过乡里,但去过县里,县里比咱们村里好啊,那马路不是土路,是修好的,咱们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那么好的路。”
“正好,我也没去过,过几天我们一起去,您就带着乐乐一起去看我们跳舞。”严温玉安慰她说道。
“哎呀,那怎么行,我不识路,丢了怎么办?”朱婶虽然话是在拒绝,但她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严温玉拍拍她的肩膀继续说:“您啊,对乐乐这么好,到时候去乡里想买什么我们给您买,买件新衣服吧。还有想吃什么您就吱声,只要不是山珍海味,我们肯定给您办到。”
朱婶看着严温玉,摸着她的脑袋:“你啊,要是亲生父母在,不知道有多开心呢,真是太孝顺了。”
“看您说的,我们早就把您当做亲人了。”严温玉感慨。
朱婶点点头,眼睛里湿润了,连忙低下头看着乐乐,又笑了好一会。
下午严温玉便与校长说了准备衣服的事,带着学生练了几个小时舞蹈,这几天因为学校的重视,下午的课几乎没怎么上。
每天来学校的村民也多了起来,都在等着看他们练习跳舞。
几个男学生尽管不太想跳,动作不如女学生标准,但谁都没有怨言。有个男学生刚要抱怨,便被一旁的李超瞪眼,把嘴里抱怨的话吞回去了。
严温玉都是看在眼里的。
每次看到这些情况,便觉得季晨功不可没。
转眼之间便是六一儿童节,因为是周六的原因,严温玉一大早就醒了。
昨天校长特意嘱咐了早上九点集合,要一起去乡里。
严温玉因为心里有事,早上六点来钟就醒了,来到院子里,依旧看到季晨跑着步回来了,轻盈的步伐令她觉得有些紧张烦躁。
季晨说着锅里有鸡蛋,一会做烙饼,吃完再去学校。
“不吃了,得赶紧去,孩子们醒了,你记得把孩子们带到学校,还有把乐乐的东西带好,朱婶也是,她没去过乡里,可能路况没那么熟悉,你记得给她们都张罗好。”严温玉一一嘱咐着。
季晨点头,边把锅里的鸡蛋拿出来。
严温玉摆手,随意洗了下脸,便让季晨把昨天在乡里捎来的口红和腮红拿到包里,就要出门。
她看着那些口红和腮红,不知道谁帮他挑选的,尽管自己早在前一天就跟季晨说了这么东西只要是红色的就行,没想到季晨买了粉色的。
她当时很是生气问季晨,这不是红色的,是粉色的。
“但明明就是红色的啊,你不信问朱婶。”季晨一本正经地说道。
朱婶看着这些口红也使劲点头说着:“是,是红色的,没错。”
自从上次朱婶知道他们分开住之后,每次季晨说什么,只要搬出朱婶,朱婶一定会向着季晨的。她的连苦用心是怕他们会吵架,那样睡在一个房间便将遥遥无期。
严温玉叹气,幸亏口红颜色相差不大。
季晨把鸡蛋皮剥下来,又递给她说着:“快吃吧,几口就吃完了,吃饱了再去学校,刚才你说的,我都记住了。”边说边把鸡蛋强行塞到严温玉手中。
严温玉三两口就吃完了,刚想说要喝水,便看到旁边递过来一个搪瓷杯。
她喝了几口便摇手放回去,又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到了路上又觉得怕季晨找不到自己,便又折返回去,季晨正在院子里喂鸡吃食,看到严温玉又返回来了,疑惑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