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呢,看来,上天还是十分的垂爱他的,不但让他们再次的相遇,还给了他这么一份厚礼。
“是,是我们的孩子。”寒殇衣自然也感觉到了他的狂喜,依在他的怀中,亦是满满的幸福。
“我有孩子了,哈哈哈,我有孩子了,我做父亲了…。”北王听到她的回答,突然的大笑出声,一瞬间,整个平原上都是他那兴奋的毫不掩饰的笑声,直透过层层的雨水,不断的延展到远处。
北王的侍卫,一个个瞬间的呆化,天呢,那是他们的王吗?是吗?
他们的王竟然笑了,而且还是这般的毫不掩饰的大笑。
他们跟在王的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王笑。
王后的魅力还真是大呀,而且,听王这意思,他们是有小主子了。
这可是真是喜事呀。
“我们的孩子,他们、、、、”北王的笑声略略低了些,只是,那声音中更多了几分激动,突然想起了先前她说的话,眉头微动,急声道,“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可儿?秦可儿吗?现在的楚王妃?”
“是呀,你怎么知道?你见过她吗?”寒殇衣微怔,略略带着几分惊疑,难道说,他跟可儿已经见过面了。
“是,我已经见过可儿了,难怪,难怪我总是觉的她那般的亲切,总想跟她多靠近一些,舍不得离开,原来,她竟是我的孩子,真是天意呀。”北王终于知道自己为何对可儿会有那么一些奇怪的感情了,为何会在离开京城时,还想要去见她一面了,原来,她竟是他的女儿。
可儿那丫头,他见第一眼,就喜欢,不亏是他的女儿,十分的优秀。
只是,他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脸上的欣喜,瞬间的止住,再次连声问道,“你?你嫁的人是秦正森?”
问出此话时,北王的呼吸有些紧迫,心微微的揪起,那天,可儿急着离开,说要要去救她的娘亲的。
那么救的应该是她。
“是。”寒殇衣此刻再听到提到秦正森,心中微沉,若知秦正森那么狠,她当初就不该怕秦正森难堪而顾及太多。
“那么,你的毒已经解了吗?”北王的声音中更多了几分紧张,手握住她的肩膀,这才连连的将她推正些许,一双眸子直直的望着她,查看着她的情况。
寒殇衣微怔,眉头微动,他?他知道她中毒的事?
一双眸子微微的闪了闪,但是终究是无神的,所以此刻只是直直的望着他的胸前,并没有太多的移动。
若是让他知道了她现在的真实的情况,还不知道他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她本来也只是想找到他,让他跟可儿凌儿相识,其它的她不敢再奢望,也不想让他为她担心。
“你?你的眼睛?”只是,北王的何等精明之人,一下子便看到她的眼睛不对,惊起的声音中明显的多了几分轻颤,而握着她肩膀的手也忍不住的发抖。
她的眼睛看不到,怎么会这样?
“我给可儿的药没有解去你身上的毒吗?”楚王的声音忍不住的颤抖,他明明把七麟凝血珠给了可儿,可儿定是为她服下了,为何她的眼睛竟然会看不到了?
寒殇衣听着他的话,便也慢慢了是怎么回事了,可儿说过,是有人给了她解药,才解了她的毒,想必那人是就是他了,遂轻声说道“你给的解药,已经解了毒,只是眼睛暂时还有点小问题,江神医说很快就会好的。”
此刻,暗中跟来的江神医正站在马车下面,微微的摇了摇头。
北王此刻所站的位置恰恰能够看到江神医的位置,神情微变,瞬间的明白了什么,一双眸子望向寒殇衣时,更多了几分沉痛。
他知道她是怕他担心,所以刻意的瞒了他。只是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我们回京城吧,可儿跟凌儿都在京城,我们回去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寒殇衣并不知道江神医就在不远处,也不知道北王此刻的心思,微微扬起唇角,一脸期待的幸福,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这个了。
“恩,你先坐下休息一会,我去马车弄一下。”北王暗暗呼了一口气,低缓的声音中尽量的平静,只是一颗心却是不断的悬起。
他要知道她真正的情况。
“好。”寒殇衣不疑有它,毕竟她并不知道江神医跟来了,而除了江神医跟可儿,其它的人都不知道她现在真正的情况,所以她此刻也根本就没有想到那种可能。
北王扶着她坐在马车上,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然后才跃下了马车,直接的走向了江神医,江神医会意,微微向远处走了一段距离。
等到确定寒殇衣听不到的位置,才停了下来。
“您就是北王?”江神医望着眼前出色的男人,神情间是从未有过的佩服。
“是,我想问一下江神医,我夫人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北王低声应着,毫不掩饰,而且一句话中有着几信信息都让江老爷又惊,又叹。
他身为北洲之王,此刻竟然有我自称,而且,此刻,他竟是直接的称寒殇衣为他的夫人,足见他对寒殇衣的爱有多深。
“北王要有心理准备。”江神医深深叹了一口气,此刻都觉的上天太残忍,一个这般善良无辜而坚强的女子,一个这般出色的男子,上天怎么忍心这般的对他们。
“说吧。”听着江神医的话,北王的心一沉,双眸微闭,看来,这情况很严重。
“虽然有北王的七麟凝血珠,但是她的毒,并没有完全的解,这毒太厉害,会快速的侵蚀她的身体,所以,她会在一两年后,快速的衰老,她的眼睛,其实也是器官衰竭的原因。”江神医顿了顿,慢慢地说道,虽知这对他太残忍,但是却也不得不告诉他。
一瞬间,北王的身子猛然的僵滞,甚至猛然的摇晃,差点摔倒,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
一两年后,她会快速的衰老,也就是说,她只有一两年的时间?
北王的眸子缓缓的闭起,想要隐去那无尽的痛,只是,却发现毫无用处,竟是伤的更痛,口中似吃了黄莲,直苦到了心底。
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这一瞬间,他闭起的眼角,竟然有着一颗泪珠滑下,一瞬间,天地变色,日月凄然,万物垂怜,周围的气息中满满的都是伤悲。
一瞬间,那雨水突然的又急又大,猛然的侵下,似要掩去他眼角的泪珠,却竟是无用,因为,他的那滴泪,凝聚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是什么都掩不去,化不掉的。
江神医纵是男子,又是大夫,见惯了生死的,此刻看着都忍不住的心痛,更是惊的心中发颤,这个男人那可是天下最尊贵,最高傲,最霸气,最狂妄,也是最强大的男人,但是此刻,他却哭了。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更何况是像他这般强大,高傲的男人,此刻,他是痛到了何种的地步,竟然会流下了眼泪。
“北王。”江神医低声轻呼,想要化开他那凝聚的痛,也是想要提醒他。
“可还有法子?”北王微微的睁开眸子,却是直直的望向马车中正在等待着他的寒殇衣,声音一出,竟是让人心碎的嘶哑,一瞬间竟是无尽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