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外面,薄欢才敢大喘气,扯住男人的胳膊笑着蹦跶,活像个小孩子。
男人则从裤兜里掏出一根兔子模样的糖递过去,话音含笑,“奖励。”
薄欢沉浸在刚才游戏胜利的喜悦里,早不记得奖励这回事,此时越发开心地抱着兔子糖傻笑。
“小叔叔,你真好。”
男人的眉心微皱有些失神,许久之后说道:“薄情回家了,我送你回去。”
薄欢一愣,哦了声就跟着他朝驶过来的一辆车走去,望见车牌时突然抓住男人的胳膊。
“怎么?”他问。
“好巧。”薄欢藏不住心思,甚至想与人一起分享这种莫名的巧合,仰头望着高大俊美的男人悄悄道,“车牌和我生日一样。”
☆、第2章
002
“小叔叔。”
声音很沙哑,这声小叔叔喊得并没有那晚的动听,却别有韵味。
薄欢瘪嘴望着他,不知怎么眼里就有了委屈的水光,她想说什么可一想起薄父那张勃然大怒的脸便不敢开口。
“你要不要跟我走?”
拐骗一个十二岁未成年是犯罪,带走一个二十岁的弱智是出于景盛仅有的善良。
冰天雪地里,他从地上站起来朝她伸出手。薄欢刚将冻僵的手搭上去,他突然弯下腰直接将她从雪地上横抱起来。
司机是真真切切透过车窗看清楚盛二爷起身时将那团黑影抱紧的手,他没敢瞎猜测是遇到碰瓷或是良心大发,毕竟二爷的心思轮不到他琢磨,毕恭毕敬地跑下去将车门打开。
薄欢自上车后便安安静静地躲在靠车门的角落,冷的作痛的脚从浸湿的靴子里取出来,整个人蹲坐在柔软的座椅里。
低垂着脑袋正好搁在膝盖上,两只胳膊抱着小腿。
现在,这个女人看起来就跟无家可归的猫一样,躲远后一个人伤心难过,是只还没长爪子的笨猫。
景盛幽深的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她身上,莫名的炽热,似乎能穿透羽绒服毛衣打底衫直视她没有遮拦的身体,从雪白的颈子往下,细致的锁骨,一碰就会战栗的嫩滑肌肤,再往下是起伏的丘陵——
她突然抬起头的动作打断了男人视线,薄欢微微扭头看向窗外,昏暗一片。
水顺着她湿漉漉的头发滑落鬓角,顺着脸线往下悬在瘦尖的下巴上。她本就生的白,那滴融化的雪水剔透不浑浊,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水滴顺着下颚滑落,经过脖颈往下……
景盛目光便追随着那滴水下滑。
薄欢却突然回头想看看小叔叔在做什么,就对上一双让她心惊胆战的眼,带着侵略性野蛮。
也就那么一瞬,待她惊恐地眨眼再看时,景盛又恢复到斯文清俊的模样。薄欢用冷冰冰的手揉了揉涩痛的眼,她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眼花,坐在旁边的小叔叔简直判若两人。
“小叔叔。”她情不自禁地喊了声。
在没有安全感的情况下,薄欢习惯喊着别人,渴望听到别人的回应。以前不敢一个人睡在大房间里便和薄情挤在一张床上,她夜里总会莫名的害怕喜欢喊着‘姐姐’,薄情不管多困只要听见了就会答应她。
“嗯?”景盛鼻音轻哼了音节,并找了条干毛巾递给她,“把身上的水擦擦。”
薄欢坐着没动,她有点难受。可能蹲在雪地里时感官被风雪冰冻,现在车内暖暖的感觉就明显了。
见她没接毛巾,景盛动手抓住厚实衣服下她的小臂,用力将她往自己这边一带。
薄欢本就是蹲坐在座椅上,脑袋有些沉沉的。被小叔叔手上用力一带时身形不稳,小身板朝他大腿扑过去,小脸顶在他腰腹下的腿.根,甚至用力蹭了下……
抓住她小臂的时候景盛绝对没动不合时宜的心思,他只是想让躲在一边的傻女人离自己更近一点,帮她擦擦水。
薄欢似乎觉得这样躺着很舒服,昏沉沉的脑袋有东西靠着真好。她轻缓地扭动脖子调整姿势,面朝他的下腹枕着,然后晕乎地闭上了眼。
“薄欢?”他嗓音微哑,有些说不出的悦耳,“起来。”
女人嘤咛了声,被打扰的不快令她摇了摇头,慢慢恢复血色的小脸在他下腹来回蹭。
景盛向来洁身自好对感情很克制、对女人很洁癖,就是各种各样的女人脱.光了主动伺候他都没兴趣直接让人滚。作为一个健康的成年男人,他大多数情况下和普通男人一样会有生理需求,不过他有特殊的技巧。
但此时,景盛愣是给她无端蹭出一股邪火,连忙用手按住她继续摇摆点火的脑袋,却不自觉力道用大了,更是将她的脸贴向自己……
这是换做其他人也就算了,他压根不会有反应。但薄欢不一样,不仅仅是存活于他记忆中的女孩。
极力抑制住乱了的呼吸,景盛冷声让司机关了车内后排的灯。黑暗中,他抬手摸向枕腿上的女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地抚摸她,说不清手下的感觉与心上的触动,简而言之:很好。
他手指温凉,落她脸上时发现有些烫,景盛不觉皱眉。昏暗里后座内他极轻地拉开拉链,慢慢地将手放了进去,缓慢地游走触摸她身上羽绒服内侧,衣服都打湿了,更里面呢……
曲腿枕在男人腿上的女人并没睡多久就醒了,因为冻伤的脚趾有些痒,起初是两只小脚蜷缩在座椅里摩擦止痒,后来越摩擦越难受,只能迷糊地坐起身来用手去挠。
迎着前座的微薄光线,景盛夜里的视线也不错,他将薄欢挠痒痒的动作尽收眼底,眉心抽了抽。
虽然知道她现在智商有点问题,对于一个孩子而言这个动作没什么。但此情此景落在景盛眼里一时间尚不能接受,毕竟还没洗脚就直接用手挠脚趾的痒痒,依照小孩子的习性,下一个动作是不是就把手指塞口里了。
“别挠,”景盛出手将她胳膊按住,“越挠越痒。”
薄欢交缠在一起的双脚用力的摩擦,依旧很疼很痒想用手挠挠。景盛却将她两只手都按在座椅里,她反抗地挣了挣却没挣脱。
不明亮的昏暗里,薄欢看不太清景盛人在哪儿,只觉得鼻息间似乎嗅到很淡的薄荷味,很好味的味道跟风似的吹过她鼻尖。
就在这淡淡的清香里并没过多久,到了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