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孕而生作者:清影弄蝶
第70章她是我傅绍骞的女人
唐末晚莫名其妙被领班换了阵地,一时还不明所以,领班告诉她:“里面的客人很重要,你别给我搞砸了。要不然谢小姐也保不住你。”
唐末晚受惊:“领班,这么重要的客人那你别交给我啊,我第一天来,很多事情还不熟悉呢。”
“人家客人亲自点的你的名,我有什么办法,赶紧进去吧,自己机灵点儿。”领班似乎也十分苦恼的。
唐末晚战战兢兢,她何德何能让人家亲自点名啊。
这是一个竹韵雅致的包厢,她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这才推门而入。
原本满满的笑脸却在看到里面坐着的那张对着她的似笑非笑的脸孔时僵硬在原地。
傅子慕,他怎么在这里?
手边的美女柔若无骨的攀上他的肩膀。咬着他的耳朵调笑:“子慕,你看人家都饿了,快点儿点餐吧。”
傅子慕左手一挥,浅勾嘴角:“行,来,服务员,点餐。”
他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唐末晚重新挂起笑容,站在旁边将餐单递了过去:“小姐,请点餐。”
女子接了餐单,挑选起来,傅子慕的眼神却一直落在唐末晚的身上。唐末晚身体微微前倾,手上拿着点餐iPad,似乎将注意力都放在了点餐上面。
可傅子慕的眼神太过直接而过火辣,让她浑身都不舒服。只能借着跟女子一问一答的时间来舒缓。
“好了,”女子放下餐单,笑意盈盈的看着傅子慕,“子慕,我点好了,你想吃什么,我帮你点吧。”
“不必了,”傅子慕望着唐末晚淡淡道,“你帮我们决定吧。”
唐末晚蹙眉。她怎么决定啊,她才第一天来,对那些个招牌菜都刚认识一二,更别说其他菜色了。
女子也稍有不满:“一个服务生,懂什么啊,子慕……”她不停的摇晃着傅子慕的胳膊,那软糯的嗓音。像是要把人融化,听得唐末晚都起了鸡皮疙瘩。
看到傅子慕手腕上包着的厚厚纱布,唐末晚视线微僵:“好吧,那我先去上菜了,你们稍等。”
人生从来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这还没怎么样呢,就遇到了谢依人和傅子慕,那么遇到傅绍骞,肯定也是早晚的事情,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她不偷不抢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也没什么可丢人的。
为傅子慕又添了几个清淡的特色菜上去,她就下单了。
然后等厨房出菜,端去给他们。
只是没想到,刚打开门,就看到里面的男女缠绵悱恻的痴缠在一起,伤了手,也丝毫不妨碍傅子慕那泡妞的技能,一只手,也可以撩拨的女子欲仙欲死,娇喘不息。
不过,这里是餐厅,不是酒店,唐末晚垂眸,一言不发的将几碟小菜放下,说了句请慢用,就准备离去。
“等一下。”傅子慕却出声,叫住了她。
“先生,还有事?”
“当然,不然你说我为什么叫住你。”他懒懒的,神色中透着邪佞,伸出一只脚,脚上的皮鞋鞋带开了,他说,“我一只手不方便,你帮我系下鞋带吧。”
“子慕,我可以帮你……”女子当一开口,就被傅子慕凌厉一扫,吓的立刻噤声。
唐末晚知道,他是故意为难她,给她难堪的。
但她什么没经历过呢,她笑道:“好的,请稍等。”
到旁边放下托盘后,她又折回来,与傅子慕同行的女子瞪大了眼,看着唐末晚弯腰,全城微笑着帮他系好鞋带:“好了,先生,还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的吗?”
傅子慕闻言,笑容冷然:“床上的服务,你接吗?”这话听得他身边的女子亦微微皱了眉。
唐末晚心中自然是不悦的,但也跟着笑:“有你身边技巧这么好的小姐为你服务,我相信你会很满足的,我去看看其他菜好了没有。”
女子心慌的看着傅子慕,撒娇:“子慕,你……你要的话跟我说啊……跟那种干煸四季豆一样的女孩有什么好说的,子慕,我们……”说着他就凑上去吻傅子慕的嘴,但被傅子慕一把推开,“吃饭。”
唐末晚出来后虽然相当气愤,但也不得发作,几个菜也陆续出来了,只能继续上菜去。
再进去的时候,那两人倒是没有再做什么勾勾搭搭的事情,唐末晚将一碗刚出炉的玉米浓汤放在女子的面前,又绕过去给傅子慕送罗宋汤。
但是没想到女子端起汤去喝,结果碗太烫,端不稳,一不小心往前掀翻,全部洒在了唐末晚的身上。
浓汤是新鲜出炉的,滚烫滚烫的全部倒在了唐末晚的脚背上,她只穿了一双简单的布鞋,根本没有丝毫的抵挡作用,痛呼随即从嘴里喷薄而出,手上的罗宋汤都差点跟着打翻,还是傅子慕眼疾手快的给她接了下来。
疼痛自脚背开始蔓延,她紧咬着下唇,推开傅子慕的手踉踉跄跄往外走,傅子慕当即站起来追出去,拉着她的手就往洗手间去。
领班注意到这边的情形赶过来查看,傅子慕却是冷冷警告她:“让开,别挡路!”
他看也没看,就将唐末晚拉进了就近的洗手间,亲自下蹲,帮她拖鞋,她还穿了丝袜,他想用手去扯,可他的手伤了,根本使不上力。
唐末晚急忙阻止他,也不管丝袜了,直接就将脚放入了旁边保洁用来清洗拖把的低矮的水槽里,冷水冲下来,顿时疼的她直吸冷气。
傅子慕今天早上才经历了这种痛苦,自然明白她现在的感受,心,泛着微微的疼,想帮,又帮不上忙。
男洗手间门口逐渐围满了人,唐末晚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进了男厕所,可此时也顾不上其他了,冷水冲在伤口上,强烈的痛楚令她都快把下唇给咬破了。
傅子慕看差不多了,就关了水龙头,问她:“还能不能走?”
眼里噙着微微的泪,她咬牙:“可以。”
可脚一落地,就生疼生疼的。
这会儿傅子慕多恨自己的手不争气啊,只能无奈道:“忍一忍吧,我送你去医院。”
“啊——”每走一步,就像是踩在刀刃上,唐末晚不想哭的,可眼里真的蓄满泪水,脚背上烫伤的面积很大,稍一用力就像一刀刀割在身上。
傅子慕又气又急,眼见唐末晚受苦又无能为力,只好将怒火朝着跟随在围观人群中的女子爆发,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语出警告:“我的女人你也敢动,给我等着!”
女子瑟缩了一下,都快吓哭了,她只是想给唐末晚一点教训,哪里想到会闹的这么严重。
唐末晚叹了一口气,分明就是无妄之灾。
张晓曼尾随而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吓的花容失色:“末晚,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唐末晚呲牙,强忍着痛楚,“你先去忙吧,我没事的。”
傅子慕叫人去找轮椅来,但这一时半会儿哪里找得到,他骂了句该死,一把扯掉了自己身上的纱布。
唐末晚吓了一跳:“傅子慕,你干什么!”
“闭嘴!”他扯完纱布,露出伤口上的血渍斑斑,唐末晚看的心惊肉跳,他却弯腰去抱她,完全不顾手上的伤口:“走吧,去医院。”
不过此时,有另外一双修长温暖的手从背后伸来,搭在傅子慕的肩膀上,唐末晚一抬头,就看到鹤立鸡群的傅绍骞站在傅子慕的背后,顿时鼻子一酸,委屈的更想落泪了。
傅子慕亦回头,看到傅绍骞那沉寂如水的面容后,陡然沉下了脸。
傅绍骞淡然微笑:“子慕,这是你小婶婶,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瞥了一眼,傅子慕的伤口,他继续道,“我的女人我自己来照顾就行,你跟我们一道去医院吧。”
上前,傅绍骞将唐末晚抱起,大步往外走去。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可重要的是他来了,真的出现了。
靠在傅绍骞的怀里,他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居然有些明白谢依人为何如此执着的喜欢着他,被这种光芒万丈的男人宠爱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不过,上车后他的脸就一直死板着,冷硬的线条犹如刀凿般深刻,未有一丝消融的迹象,脚背上传来的痛楚又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抿着嘴,与疼痛做对抗去了。
“哎呀,傅子慕怎么没上车呢。”傅绍骞明明叫他了,但他没有跟上来。
傅绍骞轻嗤:“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精力管别人吗?”
她撇嘴,又转头看他:“那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这么巧?”
“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还穿成那样,做我傅绍骞的女人还这么委屈?你缺钱不会跟我开口要吗?我是没给你还是怎么的。”
给了。但她没要。不知道为什么他说那一句我傅绍骞的女人,总让她觉得心头甜蜜又舒坦。
那么他是她的男人吗?
但这似乎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不能要你的钱,我又不是真的嫁给你,我没那么不要脸,而且你给我帮我很多了,我有手有脚可以养活自己。”
“那你看看你现在搞成这个样子,你觉得值得吗?”
她据理力争:“这只是个意外,没什么值得不值得的啊,意外每天都有发生,我这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几天就会好了。”
她的云淡风轻,让他气恼。
“是傅子慕把你搞成这样的,你也不在乎?我要是不出现,你就让傅子慕抱着走了是吧。”他其实早就在暗中目睹了这一切,包括傅子慕帮她拖鞋,帮她冲水……
她抓头:“不知道。”应该会吧,毕竟伤口真的需要处理。
他突然就不吭声了。唐末晚也不想说话,她又不是被他包养的那种人,他给她买了那么多东西,却连她送的一条小小的方巾都不肯收,瞧不上,还能怎么指望站在平等的地位去对话,多说多错,少说少错,那不说不就没错了吗?
就在一路的胡思乱想与疼痛中,来到医院。
夜晚的急诊室,依然忙碌。
唐末晚被安置在一边的休息椅上,看着傅绍骞进进出出的挂号缴费,然后从楼上下来一个医生,护士将她推入了旁边的包扎室。
脚背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发酵,发红又发胀,已经高高肿起,表面密密麻麻的小水泡也开始出现,傅绍骞对着医生说:“张主任,这么晚了还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眼前的这医生是主任?唐末晚去偷看他挂在胸前的名牌,果然是烫伤科的主任医师。她一个小小的烫伤竟然还惊动了主任,她也是挺受宠若惊的,不过应该完全是看在傅绍骞的面子上,所以笑了笑:“傅总太可气了,这是应该的,我先帮她伤口消毒,上个药处理一下吧。”他边说,还边摇头,“不过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你们啊,接二连三的进来。”
“傅子慕?”傅绍骞开口猜测。
主任点点头:“一早上过来的,也是弄得面目全非的。”
傅子慕的水泡是全起来了,医生也处理好了才包的纱布,唐末晚的水泡还在,主任道:“只能先这样了,先回去别碰着水好好养着吧,我再给你开些药,按时服用,过几天应该就会好了。”
“好,谢谢张主任。”傅绍骞吩咐唐末晚在这里等,亲自去给她拿的药。
后来,又亲自开车送她回去。
不过唐末晚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工作服,突然想起:“糟了,我的包和衣服还在餐厅呢。”
傅绍骞调转车头,又送她去餐厅。
他这样默默无言的配合,叫唐末晚十分不习惯,蠕动着双唇努力扯着话题试图打破这僵硬的局面:“那个,你怎么会刚巧出现在那里呢。”
“有了傅子慕,你是不想我那么快出现吧。”
“怎么会呢,你别这样说啊,傅子慕也是偶然出现咋那里的,他还带了女人去呢,要不是那女人,我也不会受伤啊。”她撇撇嘴,十分不屑的样子。
傅绍骞用余光扫了她一眼,心头依然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蔓延。他是被今天参加奠基仪式的那拨人拉去吃饭的,也是真的没想到会遇到唐末晚,还有傅子慕,还有他帮她拖鞋差点撕丝袜的那一幕。
本不想现身,但最后实在没忍住,出现了,反倒又有些后悔了。
因为无法解释自己的心情,所以他又选择了沉默。
餐厅依然在继续营业,刚才的那一场闹剧,似乎随着几个当事人的离去已经落下帷幕。
陈墨等在门口,看到傅绍骞回来,着实松了一口气:“傅总,你可算回来了,快点去看看吧,王总发脾气了,没有你,我可镇不住啊。”
看着唐末晚一瘸一拐的朝更衣室走去,他面色一凛,道了句:“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来到更衣室,唐末晚却发现自己的柜门开着,不由心下发紧,挪到旁边一看,更是大骇,柜子里面的东西全部不见了,只留下一条纸条,上书:东西我拿走了,想取回,就来下面的地址找我,落款人署名是傅子慕。
可恶!这是一定要逼她就范吗?背包里有太多琐碎而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被拿走。
她板着脸往外走,却见陈墨守在门外,不由惊讶:“你?”
“唐小姐。”陈墨微微欠身,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模样。
唐末晚稍稍脸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也欠了欠身:“你好啊。”
她似乎在陈墨身上看到了久违了的那个人的身影,虽然是迥然不同的外貌,可那气质,却是如出一辙,不由得有些出神了。
傅绍骞过来的时候,就是看到唐末晚一瞬不瞬盯着陈墨看,眼神晶亮,熠熠生辉,甚至还有些含羞带怯的,不悦顿时袭上心头。
陈墨其实被唐末晚看的心里都有些发怵,又看到傅绍骞大步走来,赶紧提醒她:“唐小姐,傅总来了。”
“啊,哦。”唐末晚回过神,又是不好意思的一笑,陈墨赶紧离她远一点儿。
傅绍骞面色不佳,比之前进去前似乎还要冷上几分,先是吩咐陈墨:“剩下的饭局,你去陪吧。”
陈墨应声离开,他又盯着她一身工作装的打扮:“你的衣服呢,怎么还不换。”
她有些幽幽地摊开掌心的纸条:“衣服被傅子慕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