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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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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二皇兄杨广骑着黑色骏马,身后跟着一些护卫往这边赶来。二皇兄现在的身份已是不同,出门不但要带仆从,还得带护卫。[1]

他看到我后,更是快马加鞭,“吁”地一声,他勒住骏马,从马背上跳下来,把马鞭勒在后腰,跑到我跟前对我说:“阿五,你这是怎么了,满头大汗的?我看你不在宫宴上,听管事公公说你身体不适,然后就跑出来看你。”

没等我回话,他转头看向王奉述,皱着眉头不悦地说:“你怎么又和这混小子在一起?现在你的身份和以前大不同了。”

我本想叫他“二哥”,想起母后的千叮万嘱,很不习惯地叫他“二皇兄”,然后把王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和他说了一遍。不过,二皇兄还是坚持叫我“阿五”,而不是“皇妹”。

“岂有此理!这姓罗的婆娘真是反了!”二皇兄把马鞭从后腰处拿到手上,对着身后的一干护卫挥手说:“进府!若遇反抗者,直接动武!”

“是。”这些护卫出自于前北周宫里的禁军,体格魁梧,声音铿锵有力,让人不自禁肃然起敬。

护卫率先冲进主卧正院。二皇兄背着我,王奉述紧随其后。

绿丫这些陪嫁仆人仍昏迷不醒,躺在主卧正院里。

我从二皇兄的后背下来,和王奉述跑到旁院,看到护卫已经把扭打成一团的两方仆从控制住。狼狈的叶氏站在旁院,一脸小鹿受惊的模样。

我怎么看叶氏怎么觉得奇怪。她之前不是在主卧正院的吗?怎么好端端的跑进旁院里,难道是看热闹?她既不是小孩,又不是笨蛋,难道不懂得保护自己?我越想越觉得她可疑。

王奉述低头对我悄声说:“阿五,有古怪。”看来他也发现了端倪。

站在身后的二皇兄不满地说:“你们两个在哪里嘀嘀咕咕什么?”

王奉述向二皇兄行了个尊礼:“二皇子,我发现此事大有蹊跷。可不可以先别把我干娘送官。”

作者有话要说:注1:本来想写亲卫的,发现亲卫是皇帝的侍卫。然后想写侍卫,又发现侍卫是清制官名。隋文帝的三卫,即亲卫、勋卫、翊卫,后来被隋炀帝杨广改为即亲侍、勋侍、武侍;后又改为功曹、义曹、良曹。

只有皇帝和太子才有资格拥有亲卫,杨广当时还不是太子,是不能有亲卫的,但王爷和公主也是需要人手保护的,我又查不到这些人具体叫什么,所以选择了护卫这个词。若大家能查到,可以留评补充,谢谢!

☆、第011章 神童当如是

二皇兄手里拿着鞭子,双手环胸,看着王奉述有些倨傲地说:“可是可以,不过你最好能说服我。不然……哼!”

我不喜二皇兄对王奉述的态度,拉着他的衣袖撒娇说:“二皇兄,奉述刚才竭尽全力保护我。你别对他这么凶!”

“知道了。”二皇兄担心我又拽他的腰带,伸手把腰带护得紧紧的,对其中一个护卫说:“你速回宫,把此事悄悄禀告王谊,先不要惊动父皇母后,顺便多带一些人手,来贴身保护公主。这是我的宫牌,去吧。”

二皇兄把宫牌递给护卫。护卫恭敬地领过,俯首称“是”,大步离去。[1]

看来我之前离宫太早,连宫牌都没拿,更别说领几个护卫回来。

王奉述见二皇兄把此事压下,并不想弄得满城皆知,松了一口气。

我对此处理毫无异议。毕竟父皇才刚刚登基,王家风头正盛。母后曾说杨王两家现在不宜生了隔阂,让人趁势作乱,扰乱局势。[2]

王奉述走到被护卫绑住的婆母罗氏前,伸手摸向她红艳的棉袄大衣。

我正好奇他这是干嘛,这时罗氏见他靠近,使劲挣脱,发现挣脱不了,在他的外衣上吐了一口唾沫,大骂:“小兔崽子,你想干什么?你再靠近,我就咬死你。小小年纪不学好。你这个勾搭庶女的养子,我呸!”

二皇兄皱眉看着这一幕:“你这是干什么?”

王奉述转过身来,说:“干娘的衣服有异。这或许跟她突然犯魔症有关。”他有意无意地撇了一眼叶氏。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向叶氏。正在整理发梢的叶氏动作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恢复正常,继续往头上插上掉落的玉兰金钗。

她一个妾室却能穿金戴银,全身上下的穿着一点不比身为正室的罗氏差,可见公爹王谊对她的宠爱。

见此,我更是觉得父皇是个无比好的男人,直至今日他只有母后一个女人。

二皇兄没想到王奉述小小年纪,竟有这般见识,命令护卫看好罗氏,方便王奉述上前查看。

王奉述摸了摸被护卫控制不能动弹的罗氏,身上所穿的红艳棉袄大衣,而后上前嗅了嗅,接着走到主卧正院,查看昏迷不醒的绿丫及其他陪嫁奴仆,做完这一切,他走到二皇兄身边,踮脚对二皇兄低语几句后,二皇兄突然对我说:“阿五,你刚才奔跑出汗,先去换一换里衣。这里有我来处理,不必担心。”

“奉述也出了一身汗,让他也换一换吧。”我恳求地看着二皇兄。

“去吧,去吧。别耽搁太长时间。”二皇兄有些无奈地摆摆手。他似乎有些不喜我对王奉述太过关心。

……

……

我进入主卧换好衣服打开房门,就看到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绿丫:“绿丫,你醒了!之前你是怎么昏迷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绿丫摸了摸后脑勺,歪着头思索:“我泡好茶,想去叫公主和三少爷。正走出屋子没几步就被人砸晕了。到底是谁没看清。”

“这么说是有人设计了这一切。”对于算计,我很反感。连我这个十岁不到的孩童都算计,可见这人做事无所不用其极。我又问绿丫:“奉述和二皇兄呢?其他人呢。”

之前正院躺了一地的仆人此时一个都不在,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我的幻觉。

“奴仆们被分开审问了。叶姨娘和夫人也被分开关了起来。这会二皇子和三少爷正在谈话。二皇子说您若换好衣物,带您过去。”绿丫领着我走到前面。

“奉述这么快就换好里衣了?还是他没有换?”我在担心着王奉述,生怕他因我而受寒。我已让他受过一次内伤,怎可让他再为我受寒。

绿丫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何事,闻后愣了愣,说:“公主,非礼勿视!”

我不由地白了绿丫一眼,实在不明白女孩看男孩的行为为何是非礼勿视的行为。王奉述的后背除了有个字,和我没什么两样啊……传说中的男女有别是什么,男女羞人之事又到底是什么事……

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来不及去寻找答案,我走到偏房的门外,听到王奉述对二皇兄说:“都城里流行用红花在布料上染色,所染出来的布料不但色泽红艳,而且久后无味,不易褪色。干娘平时并不喜红艳的衣物,所以我起疑察看了她的红艳外衣,发现她的外衣不但褪色,而且还有红花特有的臭味,显然这染料是刚染上的或是重新添上的,没有除味。关于这点,二皇子只要再派一个略懂医理的人一闻便知。” [3]

“这和婆母犯魔症有何关联?”我推门而入。

绿丫把门关上,候在外面。

屋里,二皇兄惬意地坐在主位上,王奉述略微拘谨地站在一旁。他见我入内,顿时松了口气。好像他面对二皇兄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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