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再出现的时候,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无法确定她的失踪时间跟地点。
唐溯抬眉,往车里走去:“他在完善他的幻想,走吧,我们去看看他的新作品。”
“作品?”许箻微皱了下眉,对于他的用词觉得有些不舒服,太冰冷了。
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唐溯将她的小动作纳入眼里,轻易地读出了她的不满,但是……
哼!那又如何?她的满意跟不满意,与他何干。
她又不是鱼,他何必喜欢她呢。
三人各怀思绪地来到了滨城警局。莫聪几个组员见他回来,立马围了过来,注意到莫聪身后多了两个年轻人。
“尸体带回来了,按照你的吩咐,原封不动地放着。”
莫聪点点头,领着身后的俩人往楼上法医部停尸间去。
第二名死者,同样是个年轻的女性,四天前下班未归后失踪,家属曾到警局备案。
在她身上几处关节同样遭受到外力而脱臼,手腕跟脖子同样遭受到长时间捆版留了痕迹,被剃光了头发,戴了一定假卷发,弯弯的画眉,鲜红的唇色。
许箻蹲下身,检查死者的颈部伤痕:“同样是勒死,不过……嗯,”许箻观察了下尸体后颈处:“跟杨菲的不一样,杨菲的是人为的,从后面勒……”许箻抬起手,就着第二名被害者,做了个绕颈的动作,然后在后面比划出勒的动作:“这样勒死的,而她是被吊死。”如果剖开她颈部皮肤,会发现勒痕的皮下组织和肌肉内部有片状出血情况,但是被勒死跟被吊死的痕显是有所不一样的。
“为什么开始是勒死,而现在是用吊死。”莫聪疑惑。
唐溯正好翻看完第二名死者的基本信息:“也许因为她比较乖,顺从了他的幻想,没去激怒他刺激他。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是死呢?”唐溯自问自答:“吊死……他的幻想里的人物跟吊着的有关……是什么关联呢?”
莫聪从外边接完电话进来,脸色跟糊了一层锅底灰一样,局长刚来电,给他三天时间,破了此案。
唐溯两掌微微贴合在一起,轻轻地碰着额头,闭眼,思索着个中的联系。
就近在咫尺的距离,差那么临门一脚,这感觉让他极不舒服。
唐溯:“俩个人关节脱臼的方式是一样的吗?”
许箻初步摸检过后,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是的。手臂是向后抡了个180°的大圈而至过脱臼,脚踝同样是受到大幅度的扭转才导致脱臼……”许箻平静地陈述,当法医这么些年,她早明白,这世界上变态千千万,只有更残忍没有最残忍的手段。
“关节脱臼是他幻想里的重要部分。”唐溯语速很快地呢喃着:“是因为泄愤而虐待……不对,他对那个人是存在依赖和渴望的,不应该会想去虐待,那为什么要把关节卸掉。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联系,第二份验尸报告出来后,立刻拿给我。”
说完,转身往外边走去。
莫聪紧随其后:“我去把人集中到会议室。”
许箻没多说什么,跟着一同赶过来的管盛文,开始尸检工作。
警局会议室里,灯光明朗,风衣衬得他的身影愈发的笔挺,高挑且清瘦,清隽俊朗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浅棕色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底下众人,明明他什么都还没做,可就让人不由自主地把注意力都放到了他身上。
——这是个生而注定是个焦点的男人。
静默的会议室里,他那带着英伦风味的中文响起。
“你们要找的人,是35——40岁的中年男人,本地人,相貌中上,体型偏瘦,单亲家庭,由父亲带大,年幼时候曾遭到父亲的虐待,性格孤僻不合群,不擅与人交流。
做着一份很普通的工作,虽然他试图很努力去证明自己,但总是不成功,让他挫败感很重,没有引人注目的职称或头衔。
丧父不久,近期他在工作上或感情上受挫,比如失业,离婚;更大的可能是失业导致婚姻的破裂,这也是致他开始杀人的导火索。
他在作案过程中,有使用到车,这车应该是租的,车档次中等偏上。可以从租车行入手。”
这是初步的画像侧写,更具体的,我需要等第二次的尸检出来。”
声音停止,会议厅里一片静谧。
唐溯已经开始往外走,警员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等……等下,为什么是35——40岁的?”
有人反应过来叫住了他,问出了众人心里的困惑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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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你注孤生
唐溯顿看着问话的警员,那眼神就跟看着自己家里的阿瑟一样。
是的,他无法理解,明明那么简单的事,为什么他们看不出来?他们所看到的死者,不是已经向他们展示了所有线索了吗?
见他们一个个脸露茫然的模样,唐溯耐着性子作解释:“每一个连环杀手,都会将自己内心的诉求,付诸于尸体之上,是尸体告诉我们的。”
众人依旧头顶一片问号,觉得在听天书。
“……”唐溯觉得,家里的阿瑟都比这些人聪明了。至少,不懂的话它会选择闭上眼睛装睡觉,而不是像他们这样,瞪着两颗大灯泡眼睛巴巴地看着他:“衣服,眉毛,假发这些还不够吗?”
请问哪里够?!
莫聪也摸不着北:“咳。你给讲得浅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