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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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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意问了一句,“儿子让你帮他写家庭作业了吗?不过,你拿的版本不对,daniel最近正在学古希腊文,他看的伊利亚特应该是原文版。如果你想要帮儿子写一下作业,第23书架从下向上第6排,右手起第23本书应该更加适合你。”

alice放下书,直接把脸塞进厚厚软软的抱枕中,像一只鸵鸟。

勋先生走到床边,把她挖出来,仔细看了看她,这才问,“怎么了?”

“arthur,我是不是特别笨。连儿子都能阅读古希腊文了,我现在连英文版的伊利亚特都似乎要看不懂了。”

对于这个问题,一向明白自己是高iq的勋先生一下子敏锐的发现了陷阱。

——arthur,我是不是特别笨。

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不管真相是什么,这个问题坚决不能回答,除非……勋先生心中暗想,除非自己想要去睡书房。

——连儿子都能阅读古希腊文了,我现在连英文版的伊利亚特都似乎要看不懂了。

这根本不是问句!而仅仅是对上面一个问题的论证。于是,这些直接被勋先生忽略掉。

这位拥有超高iq的男人,马上找到了避开陷阱的方法。

他低头,亲吻了妻子的嘴唇,他着迷于这个女人的味道,多少年,无论多少次亲吻她,他都不会厌烦,反而一次比一次迷恋。

“alice,我爱你。”

“呃,arthur,我也爱你,不过,这与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勋先生淡淡的说,“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爱你。”

他在她的身上,摧毁了宁静的黑夜。

很久很久之后,alice在这个家庭中本来就不够聪明的脑子,彻底成为豆腐渣。

她抱着身上的男人,感觉到自己身体深处那种特有的甜蜜的酸涩,忽然问了他一句,“如果,我们拥有第三个孩子,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两个孩子已经足够。”

“呃?”

“我们的世界无法再容纳一个孩子,现在已经足够。”

……

第181章

我翻遍了圣经,这本用软羊皮做封面,侧书页全部描金的号称人类历史上乃至现在最畅销的书本,充满了智慧,却让我无法找到一句话:——损己利人,天天快乐!

即使现在主流社会极度推崇win—win(双赢)的理论,可是,拨除了这一层温情脉脉的薄纱,我们会看到事情如同金属一般从破损的涂层中显露出来。忘记那些柔软的好像涂抹在蛋糕上的奶油层吧,虽然那些很甜美,但是的确会腐蚀牙齿。

甜蜜的奶油层下面,就是真实,——人生就是一场零和博弈。

在严格的游戏规则下,非输即赢,非此即彼,人人都会用尽一切力量,一切资源,一切的一切来进行一场伟大的损人利己的游戏。

康斯坦丁就是一座棋盘,或者说,这里就是深邃的丛林。在这里,唯一适应的规则就是zero-sum game theory。

当然,肯定有很多好心的人对于这样的理论嗤之以鼻,不过,如果这些好心人,看在上帝的份上,如果这些好心人真实存在的话,他们可以去游说目前的康斯坦丁的ceo,斯特凡·拉维特,看看这位已经站在chess board的年轻人是否愿意分出他价值千金的时间来仔细聆听这些甜蜜的奶油涂层?

chess board的两端,——勋世奉与斯特凡·拉维特。

此时的斯特凡·拉维特,如同被困入动物园的大型猫科动物。

虽然他自我感觉依旧是森林的王者,但是他却被关在一个看不见边界,却四壁坚固无比的笼子里面,围绕在他周围的是饲养员,动物园管理员,游客,游客的小孩子,那些小孩子甚至可以恣意冲着他高叫调笑,并且像他仍东西,有些甚至还是被小孩们咬掉一般的蛋糕!

斯特凡·拉维特是一位弱势ceo,他的决策可能会被慢待,他的主意很多时候会被忽视,他的权力被架空,他的执行力被捆绑。

如果用政治的角度做比喻,此时的斯特凡·拉维特就好像是一位弱势总统,虽然在名义上他是最有权势的男人,但是,反对党已经占领了国会大多数的席位,他所能做的,似乎仅仅站在镜头面前,面带坚定的喊一声——world peace !!

关于斯特凡·拉维特的,这位华尔街炙手可热的golden boy的八卦,在我陪勋世奉于清明节回勋家扫墓的时候,好像春天的蒲公英一样,在田野上随意飘荡开来。

勋家的人都可以了解这些,那么,在华尔街,这些事情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吧。

那位陌生人眼中的不可一世的golden boy其实就是一个昂贵的扯线木偶。

这个传言对于康斯坦丁来说是中性的,不好不坏,于是,勋世奉对这样的八卦与传闻全然无动于衷。

毕竟,人们都知道,康斯坦丁目前只有一个主人,就是他本人。

他如今已经修炼成精,面孔上带着严密的面具,似乎没有人,甚至连优秀的心理学家也无法透过那层面具窥伺到他的真实情绪。

勋家的私人墓园位于纽约长岛,这里种植了大量的松柏与白色的玫瑰,也许因为是墓园,土壤养分很足的原因,这里不仅仅是松柏常青,甚至连玫瑰也长的十分粗壮。它们那些仿若荆条一般的枝蔓上,盛开着苍白却娇艳的花朵。

这里竖立着很多的墓碑。

他们也许性格各异,也许信仰迥然不同,也许,他们曾经彼此深刻的仇恨过,也许也曾经是彼此死亡的真正原因,但是当他们死去,他们无一例外的全部被埋葬在这里,只因为一个原因,they share one last name,——hsun .

勋世奉、勋暮生的爷爷勋晚颐的墓在一棵巨大的柏树之下,这是一棵专门用船从燕城运过来的古柏,岁月已经无法考证,唯一能测量的就是它的高度与宽度。我昂头,它高20米,直径2米多,像一位垂暮的老者,经历了风雨飘摇的岁月,安静的坐在墓园中,看着时间的彼岸。

旁边则是他们兄弟早逝的父亲,不远处是一座新坟,土还是新的,那是三爷勋亭泽的墓。

他与别人不同的是,他的墓碑前放了一把火红色的玫瑰,那应该是他的遗孀放的花。

那个女人在丈夫去世之后,沉默寡言、深居简出,如果不是我现在看到这么鲜活的一把红玫瑰,我简直都快要忘记她还存活于世。她的存在感很低,据说勋亭泽的死彻底摧毁了她本来就不健康的身体,她甚至连唯一的儿子也无法照顾,一直被护士与管家陪伴着隐居在勋家的另外一所巨大而古老的庄园中,那是勋亭泽留给妻儿最后的遗产。

我不喜欢这里的环境。

因为勋世奉最近的身体状况,我对于墓园这种可以看到生死,接触轮回的地方愈加的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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