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叔的媳妇秀秀婶在网上开了一家手工店,专门卖自己做的刺绣等手工物件。后来看奶奶做的鞋子特别好,也试着在网上挂着一起卖。结果反倒比刺绣还要受欢迎,销量不少回头客也很多。从此奶奶找到了人生的第二春,义无反顾地投入网络事业的大军,继续发挥余热的为家庭贡献着自己最后的力量。
不过对于奶奶如此热衷于自己的’事业’,家里人都非常支持。只有不断地被需要,才能找到自己的价值,才能活的更加有希望。
而姚子清发现越是原生态的环境,雾线出现的几率也更高。之前因为天气原因家里都不让他早上出去晨跑,错过了不少机会。现在气候慢慢温暖起来,他早起锻炼这种强身健体的事情家里自然也不会再拦着。
大清早的一个人在林子里练习着二哥教的拳法,一边不断的释放精神力去观察四周的雾线。姚子清发现这么双管齐下不止精神力进展飞速,就连自己的身手都敏捷不少,动作也做的越来越轻松。
甚至要不是奶奶发现去年给姚子清才织的毛衣毛裤都短了一小截,他自己都没发现都二十岁了,居然又长高了一点。
雷朗还围着他转来转去打量了半天“难不成你那段瘦的像个片片的时候真的在抽条长个儿?”
站直身体用手比划了一下“我就说咱家基因好不会出个矮个子的,看吧,金口玉言一语成谶了吧!”
姚子清见三哥得瑟的样儿,好像长高的是他自己一样“一米七八算矮个子,得哭死多少男性同胞?”
“哪有一米七八,你那是穿着鞋子量的,顶多一七五六!”
姚子清懒得跟他继续争辩,回到房间将自己一堆衣服都给翻了出来,有些以前刚好合身的肯定小了不能穿,自然要清理出来。
二哥都没发现他长个儿了,那么肯定是过年的这段时间才长的,天天见面又穿的那么多整天不怎么动弹这才没发现。或者是跟二哥开始学武之后才拔高的个子,估计又是因为空间的原因。
姚子清转动着手上的戒指,他真的是越来越摸不清这个东西到底该如何判定了。不能装载活物那就意味着空间是死的,可是又潜移默化的在对他进行’升级’,甚至当自己做出类似这种自我提升的配合行为,变化的会更快,这可不是一个死物能够办到的。
不过现在想再多的可能都没用,既然已经这样了,又不能将空间从自己身上脱离,只有不断的提升自己,就算以后真的有什么不利的事情,也不至于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不过…看着手上的东西,真要有什么不利,大概,整个地球上也没有人有反抗的能力吧。
大清早姚子清神清气爽的从林子里走出来,他感觉到空间似乎又到了一个临界点。就像上次戒指变红纹那样,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大概空间很快就能再次有所变化。姚子清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空间再次变化会是个什么样?
正想的出神间,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个陌生的气息。姚子清一惊,六七点天都还没亮透,现在又没有地里的活儿要忙,他晨练以来就没在这个时间碰见过村民。一手握拳戒备地转身,准备要是有什么不对就立刻出手,自从学武以来除了跟二哥三哥对练,他还没机会真正的跟别人动过手呢。
结果转身后他没有看到以为的心怀鬼胎的陌生人,而是背着一个超大旅行包风尘仆仆的方锦雷。方锦雷见到姚子清突然转身也是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对他展开一个大大的憨傻笑容
“四儿,早,早啊”
笑容虽然憨憨的,可是一条从额头到耳边的长长疤痕像一只肉虫一样一样盘踞在他半边脸上,不笑的时候就看的人忍不住发慎。一笑疤痕也跟着褶皱的突起,看的更是让人头皮发麻不敢直视。笑容再憨傻再无害,也让人想要离他远远的,根本就不想跟这人有过多的接触。
姚子清松了口气又莫名的有些失望,还想着说不定可以试试现在他的身手到底是个什么水平呢。不过看到是方锦雷他并没有被他可怕模样吓到,只是有些意外道
“你怎么不叫我啊,就这么走在我身后也不怕吓着我”
方锦雷只是摸着后脑勺看着姚子清傻笑“对,对,对不,不起”
姚子清不在意他的结巴,有些好奇“你怎么现在回来了?过年的时候你都没回来,而且现在这么早,你怎么回的啊?”
“坐,坐一,一个朋友的,的,车回,回的”说完继续一个劲地看着姚子清傻笑。
要不是脸上的疤痕,方锦雷绝对是村里排的上号的大帅哥。个头高大身材威猛,夏天穿着背心的时候那个布料都遮不住的肌肉,既不会太过,又实在很有料。
方锦雷的妈妈是二叔公的女儿,原本雷玉霞在城里工作,每个月寄回家不少钱,长得漂亮又懂事孝顺,不知道多么称二叔公的心。可是突然有一天雷玉霞大着肚子回来了,还死活不说那男人是谁。骄傲变成了污点,让爱面子的二叔公恨不得将人打死。
雷玉霞被赶出了家,村长看不过去,就让雷玉霞住到鱼塘旁的草棚子里。还以为二叔公只是一时气不过等过了气性就好了,结果就连外孙出生他看都不看,还扬言只要出现在他面前,他就活活将孩子摔死!
雷玉霞无可奈何,只有带着孩子在鱼塘旁安家。也就是这时候村里才知道,雷玉霞带回了不少的钱,多到一家子省着点过一辈子都没问题。
那时候几十万对于农村人来说可是一个只听过没见过的数字,一时间让孤儿寡母的两人也成了香饽饽。一些人为了那些钱打着不能让孩子在单亲家庭里长大的借口,还说一定会当亲生的看待。就连她那个父亲都变着法子让她把所有钱都拿出来给她哥哥,她知道要是真的傻到将钱拿出来就以为父亲会负责她们母子两今后的生活,那就真的太天真了。
在父亲眼中,最重要的是儿子和孙子,她这个女儿只不过是赚钱的机器而已。她死了心,与其奢望那些不现实的感情,不如拿着钱跟儿子两人好好过。
结果就在方锦雷五岁那年,被比他大两岁的雷建从坡子上推了下去,好险没伤着性命,但是脸上的疤痕却成了一辈子的印记。
雷建是她大哥的小儿子,伤了人还将责任都推到方锦雷身上。农村里又没有什么法律好讲的,就连村长对于这种家务事也难以处理。两个孩子,一个伤着了被吓的只会哭,一个死不认账推卸责任。
而他大哥还不要脸地说是方锦雷先招惹的雷建,甚至倒打一耙让雷玉霞赔偿雷建的精神损失费。那个趾高气扬在雷玉霞门口叫嚣的模样,好像他才是受害人似的。
雷玉霞不是没文化的农村女人,这么一闹好像就能被拿捏住一样,她冷冷地看着所谓的大哥,直接报了警。那还是农村里第一次出现穿着制服的公职人员,让叫嚣着要赔偿的人顿时吓的躲在家里连门都不敢出。
虽然有警察的介入,但是这种一整个村子都沾亲带故的环境,除非撕破脸告上法庭,否则真的很难协调出一个结果。这些雷玉霞自己也知道,她也不指望能真的获得什么赔偿,家里有几个钱她当然清楚,闹成那样她也不会落到什么好。
最后雷玉霞在村长和族叔的见证下,跟父亲雷家财分家,从此以后再无任何关系,那些赔偿就当作买断了所有的赡养费。雷家财自然不愿意,女儿赡养父母天经地义,可是要么就不顾脸面的告上法庭,要么就彻底断绝关系。
警察也说是雷建推的人,作为法律上的监护人哪怕是亲兄妹,也要赔偿,并且金额不菲。两相一比自然选择了最有利的一个,于是就这么彻底的划清了界限。
原本还小有存款的雷玉霞为了儿子的脸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可惜最终还是没能将这条疤痕去掉。方锦雷小时候挺活泼的,话也多,可是自从这件悲剧发生之后,所有人都嘲笑他,排斥他,久而久之他就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
等雷玉霞发现儿子因自卑变成了结巴后,为时已晚。整个村里几乎所有的小孩都不喜欢方锦雷,小孩天真也最残忍,那些恐惧厌恶的眼神还有嘲讽伤人的话语,在方锦雷心里刻下了难以磨灭的伤口。
当初整个村子里唯二的两个不怕他脸上可怕伤痕的只有姚子清和雷萧。雷萧那是除了家人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管你是丑还是美,都跟他无关。
姚子清不怕则是因为二哥不怕,二哥不怕的人在年幼的姚子清心里就没什么可怕的。而且接触多了他还挺喜欢方锦雷的,因为方锦雷听话又不会叽叽喳喳的吵闹。
小时候的姚子清纯粹地将方锦雷当作一个任劳任怨随时听候使唤的小玩伴,不过说是玩伴更多的反而是有事方锦雷,无事转头就将这人忘了。
他会叫方锦雷到河里去抓鱼,然后将方锦雷收获的鱼全部抱回家,只留给他最小的那一条。他会叫方锦雷去树上掏鸟蛋,然后拿着整个鸟窝就跑了,都不等方锦雷从树上下来。不过就算每次被姚子清这么过河拆桥的,方锦雷从来都不恼,依旧看到他就傻憨憨的笑。
方锦雷很聪明,笑起来其实并不会显得傻,除了那条疤痕之外他长得还是很帅的。只是他结巴,明知道姚子清并不会嫌弃他,但还是会害怕他没耐心的听自己将一段话结巴完,就更加能不开口就不开口了。但如果不笑,又怕姚子清觉得他不开心不耐烦,所以只有对着他笑,不停地笑来表达自己无法流利说出的话。
方锦雷的家在鱼塘旁边,就是年前夜里冻死的柳老太家的旁边。那还是整个村子第一个盖的两层楼的房子,虽然现在看起来很旧很破,但比起姚子清家的老屋还是好很多。
在方锦雷十七岁那年,雷玉霞就病逝了,所以这么些年一直都是方锦雷一个人在过。后来他中专毕业之后没有选择上大专,而是直接去城里打工。但因为脸上的疤痕,很多用人单位都不愿意要他。现在他跑长途货车,负责运送货物不需要跟人过多的交流,工资还不低也很稳定,算是一份不错的工作。
姚子清一边跟方锦雷一起朝着家的方向走一边跟他说着村里的事情,还有自己家里要盖新房子了,让他有空去当个监工。
从小方锦雷因为种种原因都不怎么跟村里的人来往,除了姚子清他们家。所以雷玉霞去世之后,奶奶看他一个没了妈的娃可怜,没少招呼他一起过来吃饭,像是做的鞋子都会记着有他的一份。虽然不至于对跟自己亲孙子一样一视同仁,但如果家里有多的什么,总会想到他。
走到一半,姚子清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锦雷,你一般运送的都是什么货物?你们公司是只负责送货还是专门的点对点地运货?”
“食,食品,日用,用品,还,还,还有其他,他的,一些些,很,很多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