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见他们脸色变化,问道:“怎么,两位是有什么担心?”
刘辟与龚都对视一眼,刘辟拱手苦笑道:“刘某乃是粗人,这将来……将来只能请典韦将军多多照应了。”
龚都也是说道:“我二人都是粗人,襄侯若能看得上我等,已经是万幸,不敢再有任何奢望,只是按照典将军说法,如此长久下去,襄侯麾下岂不都是文官带兵,这如何使得?”
典韦皱着眉头看了他们片刻,忽然大笑了起来,一拍脑门,道:“哎呀,你们想差了,我家主公是何等雄才伟略,岂会坑害自家兄弟?”
“等到书院建成之时,入学的可不单单那些穷酸腐儒,书院中有一半的地方是为我等武人准备的,但凡军中队长之上,皆有资格入书院进修,除去基本识字之外,书院中主要讲的是排兵布阵,如何攻城防御,如何安定民心,还有主公自创的易术几……几什么来着,额,这个某一时记得不是太清楚了,总之,书院中所教授的,大概就是那些沙场宿将才能晓得的本事,两位千万不要含糊,这可是大机缘!”
“什么?”
“竟然如此!”
“难道襄侯要广传兵法?”
原本还胡思乱想的几人,顿时全都不淡定了,就连何曼等人也是心中火热。
别看他们不识字,没读过书,但那是因为没有机会,可如果给了他们学习的条件,而且还是最实用的如何带兵打仗,真的是让它们倒贴都愿意啊!
龚都一脸崇拜的喃喃道:“不愧是襄侯,这等手段果然不是我等凡俗可以仰望。”
刘辟更是直接问道:“敢问典韦将军,我等这般粗俗之人真的也可以进入书院学习?”
“自然不会假的。”
“那……”
刘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知书院何时建成,刘某想……想早日……”
典韦摸了摸下巴,面露为难之色,道:“这个……”
刘辟赶紧道:“莫不是有什么难处?”
“倒也不是难处,而是第一批进入书院之人,名额有限,所以典某也不敢打包票。”
见刘辟还想问,典韦又道:“你可知张辽徐晃二人名号?”
“两位将军助襄侯斩杀董卓,名声甚是响亮,我等自然知道的。”
“嘿,主公只许其中一人在第一批时入学,为此,两人可是互不相让,争执许久,到现在都没说定,你可以想想,这名额是何等叫人眼红。”
典韦见刘辟面露失望之色,心想这收揽人心的时候,不能含糊,心里一琢磨,在大腿上用力一拍,道:“不如这样,你二人既然同时投效,我可与主公说说,匀一个名额出来,至于另一人,之后再进书院,你们看如何?”
不等刘辟答话,龚都就抢先道:“如此甚好,多谢典将军!”
紧跟着,龚都又对刘辟道:“兄长识字虽然不多,但机敏智谋却是远胜于我,所以,这名额还请兄长接受,千万不要推辞。”
“你这……”
刘辟本想谦让,但见龚都说的真诚,用力在他肩膀上锤了一下,没有再推辞。
眼看着典韦与刘辟龚都说着说着,都要成一家人了,何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这几支黄巾人马虽然互不统属,但就威望来说,何曼最高,所以,何曼的计划是将所有兄弟全拉去袁术那边,如此一来,他的中郎将就百分百稳了,可刘辟与龚都被李易拉走,他的把握一下就打了对折,这个不能忍啊。
何曼干咳了两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就要开口,却见典韦眼睛一亮,满是欢喜问道:“何头领莫非也有意投效我家主公?”
“咳咳咳……”
何曼捂着胸口,这回是真咳嗽,过了好一会,等呼吸平稳下来,何曼这才开口道:“这个……何某还要与众兄弟商议一二,只是心中还有疑问希望典将军解惑。”
“请讲!”
“按汉军旧制,每千人设校尉,可据我所知,刘辟龚都兄弟,麾下兵马都有万人,所以,如果只是一个校尉之职,这是不是……唉。”
何曼摇头晃脑的叹息着,似乎是为了他们二人不值。
龚都已经把自己当做李易的人,当即就想辩驳,不过刘辟拽了拽龚都的袖子,没有让他开口。
因为刘辟知道,他们这些黄巾肯定是越多的人投靠李易,对李易的帮助就越大,纵然不成,也别轻易结仇。
在这方面,刘辟其实是与何曼想法差不多的。
刘辟笑呵呵道:“何兄可是高看我等了,刘某连一卷兵书都没读过,虽然麾下聚拢了一些兄弟,但自家事自家清楚,其中真正可战之兵其实不多,所以,能够得一校尉之职,刘某已经心满意足,倘若奢求太多,不说别的,便是刘某自身也是有心无力。”
“原来如此,倒是何某多虑了,唉。”
何曼随口应了一声,再次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声。
典韦现在如果还看不出何曼是想坏李易的事,那他就是傻子了。
典韦有些气恼,暗道你若是不愿,那也不强求,可这故意拆台,就有些不讲究了,更何况,典韦之前还说,要白送他们粮食呢,没想到何曼竟然如此不讲究。
“嘿嘿……”
典韦忽然笑了两声,上首的何曼目光一转,笑问道:“典韦将军为何忽然发笑,可是何某那里说的不对?”
典韦连连摇头,道:“何头领没有说错,典某只是想到了几件旧事,所以,替刘、龚二位感到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