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也就是刘表出殡的日子,刘琦忽然回到了襄阳。
关于刘表亡故的消息,是李易叫人传给刘琦的,自然,李易也送去了刘表写的那封信。
刘琦回到襄阳后,一路洒泪,直奔刘表的灵堂而去,当时在场的荆州官员众多,却是少有人敢与刘琦打交道,也就是蒯良,刘先他们,亲自去劝慰刘琦不要太伤心,顺便又送了刘琦一些东西,便于他将来安身。
刘琦是个孝子,不然他压根不敢在这时候回到襄阳,不过,可能是从信中明白了刘表的苦心,也可能是世态炎凉让他心灰意冷,刘琦没有去找李易闹事,甚至连半句抱怨的话都没有,只在刘表入土后又守了七天,便悄然离开了襄阳,没有找任何人拜别,也没有任何人为他送行,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离开了,仿佛襄阳就没有过他这个人一般。
这几天时间里,李易也没有主动与刘琦相见,因为他不知该和刘琦说什么,见面除了激怒刘琦和恶心自己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益处,而且李易自始至终,也从未想过要害了刘琦的性命。
不过刘琦离开之后,收拾刘琦住处的人却是发现了一份书信,是给李易的,于是送到了李易的案头。
刘琦在信中并未提及刘表的生死,只是说荆州百姓近年多受波折,还望李易将来千万爱惜民力,不要再使百姓受苦,如此,他便感激不尽。
然后,刘琦又提了一下刘磐,说刘磐会以荆州大局为重,此时正等待李易派人前去接管兵马。
书信到此便结束了,再无其他内容。
李易放下信,有些感慨,刘琦是个君子,而且还是个悲情的君子。
不管是原本的历史之中,还是现在,都是如此。
或许,乱世,从来都不属于君子吧。
李易正要就此感慨与荀攸探讨一二,顺便拉进一下感情,张辽自门外走了进来,李易请让他坐下后,却见张辽脸色有点难看,不由奇怪道:“文远这是怎么了,难道军中之事有所不顺?”
张辽赶忙摇头道:“启禀主公,主公威名在外,蔡军师等人亦是倾力相助,如今文向掌管四门守卫,襄阳城中兵马皆愿听从主公号令,所以军务上并无不妥。”
听张辽这么说,李易就更纳闷了,张辽自打跟了他就是意气风发的,最近打了胜仗之后更是跟新郎官似的,可今天却是看上去蔫巴巴的,还有点生气跟憋屈,当真叫他奇怪。
张辽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呈到李易面前,道:“主公,这是伯平写与我的书信,其中之事与奉先有关,还请主公一阅。”
“哦,伯平?”
李易目露疑惑之色,伯平就是高顺,高顺与张辽之间有书信往来是很正常的,可如果张辽特意将高顺的信给他看,这就有点问题了。
李易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打开书信来看,不一会,李易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张辽见状,叹息道:“那曹操也不知给奉先灌了什么迷魂汤,奉先竟然与曹操结义金兰,而且这还不够,竟然又让玲绮与曹操长子定下亲事,约定三年之后成婚,这简直……唉!”
张辽又叹了一声,道:“伯平不赞成此事,对奉先苦苦劝说,奉先不听,伯平劝说的多了,奉先反而斥责伯平,伯平无奈,又想联合其他人一起劝说,但奉先似乎是铁了心,其他人见状,根本不敢忤逆奉先的意思。”
“唉!”
张辽连连叹息道:“伯平知道主公与曹操不睦,奉先不当与曹操结义,想将此事告知主公,让主公书信劝说奉先,但又自觉羞愧,对不起主公,只能书信于我,让我转交主公。”
李易这时已经看完,将书信放下。
其实书信中的内容,比张辽说的还要详细一些。
高顺隐晦的表示了,吕布之所以愿意与曹操结义,除了曹操的忽悠之外,其实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跟李易有关。
李易干掉董卓的时候,虽然让天下人为之震惊,但不少人都认为李易是只取巧罢了,而且手段比较不光彩,甚至还有站着不腰疼的人觉得,那样的机会就算给他们,同样也能做到,只是以他们的人品与德行也不屑为之。
可这次李易打败了袁术那号称三十万的大军,虽然李易还是取巧,但已经没人能继续说酸话了,真正的将李易推到了名震天下的程度。
名震天下是有好处的。
比如荀攸这样的人,曾经李易想招揽,却自惭形秽不敢开口,可如李易名气大了,荀攸自己就屁颠屁颠的送上门来求收留了。
襄阳那些官员也差不多,乖的跟兔宝宝似的,这许多天过去了,不但没一个敢炸刺的,反而都在想着法的凑李易跟前刷存在感。
这是好处,当然,坏处也有,毕竟人红是非多,英才难免要被人嫉妒。
而吕布就是心生嫉妒的人之一。
早先被李易告知了袁术的情况后,吕布很是心潮彭拜,决定要在兖州大干一场,脚踩曹操那是最基本的,运气好了还能南下暴打袁术,然后顺便让李易给他当小弟,以后专门给他出谋划策。
结果吕布那边正摩拳擦掌,手心还没热乎呢,李易这边就打完了。
当时吕布还以为是耳朵出问题了,确认几遍没问题后,胸口就感觉憋闷的厉害,甚至,还有一种被李易给耍了的羞耻,往日对李易积累的好感,也在转眼间跌落谷底。
其实,李易建议吕布去东郡,虽然主要目的是为了给曹操添堵,但就当时的情况而言,也算不得是坑了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