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在远处观战,此时颇为欣喜,在他的视线里,魏延领着徐州扬州那些刚刚练出来的兵,能与颜良斗个不相上下,哪怕魏延挑的都是精兵,这也是非常喜人的结果,远远超出了李易的预期。
不怪李易如此认为,他虽然在战争中也积累的不少的经验,但主要都是大战略上的,现在让李易规划营盘,甚至布置军阵的具体阵形都没有问题,可这种具体的临场战术,李易还明显差了一些。
就在李易正期待魏延接下来表现的时候,张辽来到李易近前,躬身说道:“主公,颜良的兵马确实凶猛,这平局怕是支持不了太多时间,还请主公早做准备。”
张辽说的含蓄,但意思所有人都明白,所谓的早做准备就是快点安排人接应魏延。
李易又往战场上看了一眼,依旧是不分胜负的状态,不禁疑惑道:“现在正是势均力敌,就算要分胜负,也非顷刻间能见分晓吧?”
张辽惭愧道:“魏延是集全军精锐,想要一鼓作气破敌,故而最初战力极强,但颜良战力也不差,在第一次交锋中持平,我军计划不成,气势被挫,之后战力必然降低,而颜良一方只要维持此时战力,不动多少时间,魏延就难以抵挡了。”
李易见张辽说的有道理,也不敢怠慢,当即对典韦和周仓点了点头,让他二人去做准备。
同时李易看向徐晃,问道:“公明觉得冀州兵马战力如何?”
之前徐晃一直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战场,直到李易问话,这才收回目光,叹息道:“其兵马精锐,不弱于主公亲卫营。”
如果平时有人这么说,亲卫营编制中的将领肯定会不满,但今天看了冀州兵马的表现,他们试问自己对上,未必能比魏延表现好多少。
一时间,周遭气氛有些沉重,但忽然一声轻笑传来,显得极为特殊,李易皱眉看去,只见发出笑声的是荀攸,不禁更加奇怪,问道:“先生为何发笑。”
荀攸有些抱歉的拱了拱手,然后说道:“属下笑魏将军机智,为博主公赞许,竟然尽数抽调一军精锐。”
张辽表情有些不好意思,魏延这么干自然是有他的支持,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在想要在李易面前表现是人之常情,只是运气不好,没能捏到软柿子。
荀攸继续说道:“只可惜,对面那颜良看似粗莽,却与魏将军想到一处去了,竟然也从上万大军中抽调了两千精锐出来,不然这次一次魏将军就可以立功了,可惜,可惜了。”
荀攸的话虽然绕了一下,但意思还是非常明白的,魏延带的人并不能代表徐州扬州兵马的平均战力,可颜良手下的人,同样要高于冀州军的平均战力,这样计算的话,冀州军的真实战力或许比李易这边高一些,但绝对有限。
荀攸说罢,许多人脸上都露出了微笑,只要河北兵马不全都像眼前这帮人,那处理起来并不算困难。
高地上众人的心态轻松了,可魏延的心却是在迅速下臣。
战场上初时算是平手,但现在只过了差不多一刻钟,他这边就出现败相了,阵列上好几个地方都出现了缺口,幸好他提前将阵列布置的足够严密,后续兵马迅速将缺口填补,这才没有被颜良彻底突破。
眼看着自己这边的士兵伤亡开始迅速增加,正常交战下去,必败无疑,魏延不甘心,他还想着在李易面前露脸,于是一咬牙,提马冲上前,砍翻了两个挡路的冀州兵,对着颜良大叫道:“颜良匹夫,可敢与我一战!”
颜良这时候已经稳操胜券,换个将领的话,多半不会应战,反正只要慢慢打下去,这一阵就赢定了。
但颜良出战的目的本就不是单纯的输赢,而是为了打击李易的士气,于是,颜良没有丝毫的迟疑,甚是连答话都没有,直接一扯缰绳,便带着亲卫向魏延冲杀而去,只等两人距离近了,这才猛的暴喝一声:“死来!”
虽然是魏延抢先交战,但当真动手时候,却是颜良占据主动,随着呼喝声,颜良双手举刀,斜向下的劈斩魏延,他这一刀虽然简单,但角度却是非常刁钻,魏延必须硬挡,否则就算魏延能躲开,魏延胯下的战马也要挨上一刀。
这次魏延没有与颜良对骂,直接举刀相迎,然后只听当的一声,魏延闷哼一声,眼角微颤,颜良的力气比他预计的还要大上一些,甚至连他掌心都感觉有些麻了。
不过,作为被典韦摩擦过多次的男人,魏延也不是好相与的,此时颜良一刀不中,战马继续向前,而在两人身形交错间,魏延左手在腰间一划,然后身形一斜,一枚拳头大小的铁锤就从空档处向颜良肋下砸了过去。
魏延这一击不求干掉颜良,只要打乱颜良的节奏,他就有机会转身将颜良干掉。
魏延的打法很阴险,但颜良久在河北厮杀,战阵经验非常丰富,在魏延下阴手的同时,他也打算挥刀砍魏延的坐骑,但瞥见魏延动作有异,本能的转变挥刀方向,然后就是砰的一声,铁锤被他格开,弹飞出去老远。
“卑鄙!”
颜良忍不住怒骂,战场上都是你死我亡,他见过的阴险手段多了,但是,像魏延这样,刚刚交手一个回合就迫不及待暗算的,还是头一遭。
魏延这时也有了空闲,哈哈大笑,嘲讽道:“无知之辈,少见多怪!”
说罢,魏延转身主动向颜良冲去,与此同时,左手往怀中一探,叫道:“看你这次能不能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