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这种近乎必败的情况下,袁谭寻求一些战场外的手段,也就可以理解了。
虽然有点郁闷,但李易还不想因为女色耽误大事,将来莺儿放到床榻上,笑道:“连夜来使,事情怕是不简单,我一时半刻可能回不来,你先休息,莫要等我了。”
说罢,在来莺儿身上掐了一把,惹得后者娇呼一声,李易便笑着起身将身上衣服拉平整,感觉没问题了往外走去。
来莺儿瞧着李易出去,又看看空荡荡的大帐,莫名有些失落。
又伸手摸摸被掐过的地方,虽然瞧着挺用力,其实却一点都不疼。
在床榻上抱着膝盖呆坐了一会,来莺儿半点困意也无,最终轻叹一声,起身走了几步,最后决定去熬些肉粥,如果李易回来很晚,估计会有些饥饿……
李易出了营帐,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分毫的不耐烦,直接了当的问道:“袁谭使者所来为何,军师不能拿主意?”
“这个末将不知,那使者说事情关系重大,必须要亲自与主公面谈,军师试探之后,让属下来请主公。”
典韦先应了一句,又补充道:“那使者叫做孔顺,是袁谭亲信,报于主公之前我问了下,藏霸知道他,说这人极为贪财,往日借着袁谭的名号没少祸害人。”
典韦说起孔顺时候有些不高兴,显然是厌恶孔顺这种人,不过李易倒是挺高兴的,反正孔顺是袁谭的人,自然是越坏越好。
很快,两人来到议事的地方,李易老远就看到蒯越正与一个青年文士谈笑风生,旁边还有鲁肃和虞翻作陪,这待遇明显有点超标。
李易想了想,一边往前走,一边问道:“袁公子使者何在?”
帐内几人立时停下,齐齐起身对着李易这边行了一礼,孔顺更是殷勤非常,对着李易一揖到地,朗声道:“袁公子军前主簿,孔顺,见过大将军!”
“免礼!”
李易对着孔顺抬了一下手,动作很随意,然后就直接往前走,明显有些轻视孔顺。
经过蒯越身边的时候,蒯越对李易笑了笑,又指了指孔顺,虽然具体意思不明,但大概是有好消息的。
李易轻轻点头,来到上首主位坐下,眯着眼问道:“袁谭让你来见我,所谓何事,若是想要休兵罢战,那就不要提了,明日我会亲自出战,东平陵一日必破!”
李易这种明显瞧不起人的态度,如果换了田丰,肯定要梗着脖子,输人不输阵,哪怕性命不要,也不能丢了袁谭的颜面,只是,孔顺的骨头可远没有田丰那么硬。
一听李易语气不好,孔顺赶忙转身再拜,口中解释道:“襄侯误会了,顺今次前来,虽然是奉大公子的号令,但所言之事,却非是为了大公子,而是为了大将军与青州的百万百姓啊!”
李易先是一怔,紧跟着就是大喜,这话换个一心为公的人来说,多半是要借大义,劝他罢兵休战。
可来臧霸说孔顺是个小人,一个小人讲大义,那多半就是要给自己的龌龊事找遮羞布了。
李易不动声色的道:“为青州百姓?唔,我行事素来以百姓为先,你就说来听一听罢,若是讲的有道理,我自然不吝赏赐,要是胡言乱语……”
后面的话李易没说,但显然是有威胁之意,典韦更是善解人意的站到了孔顺身后,立时就叫孔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在见到李易之前,孔顺就先向蒯越打听了颜良和田丰的情况,对此蒯越也不隐瞒,一切如实相告,反正这种事情给袁谭一点时间,人家也是能得到的,藏着掖着反而没意思。
不过,在聊天的时候,蒯越也询问了孔顺的来意,虽然当时孔顺没有明言,但言语中不时透出的奉承阿谀,立时就叫蒯越明白,这家伙多半是感觉袁谭前景黯淡,想要改换门庭,而他既然敢主动登门,必然要有“厚礼”送上,于是,蒯越不仅告诉了孔顺战事经过,还故意将颜良与田丰的情况说的相当凄惨,将之吓了个够呛。
所以,此刻见到李易,孔顺是打心里害怕,虽然在开头小小卖了个关子,但也是仅此而已,他很担心故弄玄虚不成,被李易给一刀砍了。
干咳一声,孔顺答道:“大将军引天兵北上,救青州百姓于水火之中,此举可谓是上应天心,下顺民意,奈何有小人挑拨,袁大公子这才出兵青州,竟然与大将军为敌,此实非青州百姓所愿,更为孔某所愿,故而——”
李易忽然打断道:“你说的小人是谁?”
孔顺早有准备,毫不犹豫的说道:“许攸,是许攸不断在袁将军面前进谗言,这才导致大公子出兵青州,更是无故与大将军交锋。”
李易微微颔首,示意孔顺继续。
“袁大公子为小人所误,孔顺虽然不才,却不愿与小人为伍,所以,顺有意将东平陵献于大将军,使得青州早日恢复安定,还望大将军莫要嫌弃。”
孔顺说罢,便再一次对着李易下拜,一副李易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模样,知道的,明白他这是在卖主求荣,不清楚的,还以为他是在为民请命。
李易有点佩服面前这家伙,明明就是背叛,却是不提背叛二字,反倒是满口为百姓着想,也算是人才了。
李易伸出手指在几案上敲了敲,半晌后,忽然笑道:“好,很好,只要你所言当真,我自然不吝上次,现在详细说说,你到底有怎样打算?”
见李易语气变得温和,孔顺面露喜色,急忙说道:“不敢欺瞒大将军,我有一好友,名为华彦,我二人早其实就仰慕大将军威名,只是投效无门,这才不得不暂于河北谋生,今次听闻大将军挥兵北上,我二人一直都想要联络大将军,为大将军尽些许绵薄之力,只是一直不得机会,这才拖延至今,我等,我等心中惭愧啊。”
孔顺说着说着,声音竟然哽咽了起来,抬手一抹,更是连袖子都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