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箭矢破空声骤然响起,毫不留情的射向了那些还在围着美酒打转的冀州兵军士,可怜这些人本也算是精锐,奈何此刻全然没有防备,骤然遇到箭矢,还是连弩的箭矢,有几人能躲得开?
“啊,救命!”
“快住手,你们这是做什么!”
“我们中计了,他们要夺烽火台!”
“拼命!”
“不要放箭,我投降!”
……
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响起,将这些刚刚还沉吟在喜悦中的冀州军师瞬间打入地狱,然而,无论他们怎样呼喊挣扎,在不留活口的军令与连弩面前,结局只有一个。
为了隐蔽,上岸的那些士兵只带了六张连弩,也就是六十支箭矢,烽火台守军满打满算只有二十五人,又是被偷袭,一瞬间就死伤了大半,剩下的有人逃命,有人起了血性,想搏一个以命换命,但一切都是徒劳,当船上的连弩口扣下机扩,将最后奔逃的两人射到之后,这场烽火台的争夺之战,便宣布结束,前后用时不超过两炷香。
时间宝贵,魏延连战场都顾不得打扫,留下了一小对人看守烽火台,便带着人马上船,继续向着平原津的方向行去,准备拔除下一个烽火台。
士兵们都很兴奋,本以为此战凶险,哪想到却是这般容易,一个烽火台,原本应该小心应对的存在,却被他们不费吹火之力给端掉了,这让他们对后面的战事充满了信心。
魏延同样也很高兴,不过相比普通士兵,他的脑筋要冷静的多。
这第一个烽火台固然拿下的轻松,但之后只要有一处出现差错,他们这次的偷袭就将成为强攻,他魏延也万死难辞其咎。
除了这些之外,魏延心中还有些唏嘘,金钱实在是太可怕了,甚至他自己心里都有几分不真实之感。
只凭借钱财,让袁谭的黄河防线成了满是漏洞的笑话。
只凭借钱财,让曾经的冀州竟然忘记了对敌人的警惕。
这样的成果,让魏延在欢喜的同时也是满心警惕,等打完河北,他一定要当面向李易谏言。
因为他害怕,害怕今日冀州军的情况,会在将来某一天发生在他们自己的身上,那种后果将不堪设想。
……
距离魏延的船队离开约莫两个时辰,高唐的渡口西南,忽然荡起了浓浓的烟尘,一直留在城头的徐盛见状,当即出城相迎,不多时就看到了一杆张字大旗在迅速的向着这边靠近。
“将军!”
徐盛兴奋的大叫了一声,他虽然被留守在高唐,策应各路支援的人马,但心里却是一点都不轻松,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连通高唐的几条道路,生怕后续支援来的太晚,让魏延陷在了平原津。
现在张辽的到来,让他吃了定心丸。
很快,双方靠近,张辽也看到了徐盛,风尘仆仆的脸上多了一抹微笑,只是军情紧急,他却没有时间寒暄,直接大声问道:“文长离开多久了!”
“两个时辰!”
“船只是否妥当!”
“大小船只三百余,随时可以登船!”
“粮草!”
“都在渡口,三万大军,每人三日口粮,打包供将士取用!”
“好!”
见徐盛准备无误,张辽一指太史慈,下令道:“子义即刻带着这一万骑兵下马乘船,奔赴平原津支援文长,休息用饭,全都在船上,等后续兵马到来,我会第一时间继续支援!”
“喏!”
太史慈一抱拳,就要调度兵马,这时张辽却一把拉住他,叮嘱道:“记住,此战干系重大,胜则万世公侯,败,我必然与尔等一起以死谢罪!”
“喏!”
太史慈更加大声的接令,然后招呼后面兵马,喊道:“跟我走!”
看着太史慈带人远去,张辽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一旁的徐盛才上前问道:“将军辛苦,敢问后续兵马还有多久能够达到?”
张辽拿出随身的水囊,灌了口水,喘着粗气,道:“李通带了两万人,两个时辰不到,我要他人头!”
见张辽话说的这么狠,徐盛知道肯定是没问题了,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有了这三万人,袁谭休矣。
擦了擦嘴,张辽问道:“主公呢,你可知道主公几时会到?”
徐盛摇头,道:“这个不知,不过主公还要在东阿迷惑袁绍,动身肯定要晚一些,估计最快也要是入夜了。”
张辽点点头,又露出笑容,说道:“这样也好,我等一起给主公送一份大礼!”
说了几句话,张辽便要去看渡口的情况,这时,徐晃的一个传令兵快马跑了过来,叫道:“将军,周霍两位将军的人马已到城东五里!”
张辽与徐盛对视一眼,然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辽的人提前到了,周瑜与霍峻也提前到了,几万大军渡河,袁谭拿什么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