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拉完了还要盖章,两个大拇指摁在一起。
这时候门外蒋梦妍喊:“冬冬,还没睡啊?”
本来想跟女儿一起睡的,她死活不干,这时候听见屋里有说话声,蒋梦妍直接开门走进来。
俩小孩一个窗户里一个窗户外。
“快回去吧。”
雪里拍拍春信的手背,临走前春信还打招呼,飞快说一句“阿姨再见”就窜走了。
蒋梦妍走到窗边看,春信已经平安落了地,她惊得嘴巴都合不拢,“好家伙,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啊……我说怎么不愿意跟我睡,原来是跟小情人幽会。”
雪里抱住妈妈胳膊晃,“你看我跟春信多好啊,她奶不让她跟我玩了,她怕我多想,还专门跑上来告诉我。”
蒋梦妍说:“你们这样多久了?”
雪里就说了偷饭那事。
蒋梦妍想了想,去屋里把被子抱过来,“跟妈妈说说你们在路上遇见的事吧,仔细说说。”
……
第二天上学,她们就不走一起了,雪里提前五分钟出门,免得路上撞见,两个人走到一块,她奶奶看见回头挨她。
春信奶奶是真小气,雪里记得上辈子有段时间蒋梦妍不知道哪得罪这位老太太了,小孩连坐,春信也被不允许和她往来。
春信当然也不是谁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她自己很有主意,叫她读书她不读,叫她不准跟谁玩她偏要玩。
她谁的话也不听,只听自己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人就是弹簧,压得越紧,弹的越高,奶奶管她越严,她越叛逆。
身在这样的家庭,尽管她竭力想避免自己不要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也难免受影响,性格多少有点偏激,容易钻牛角尖。
也是这样一股韧劲儿,使她没有成为他们。
在学校里,她们好得能穿一条裤子,放了学却各走各的,平时见面像地下党接头。
有几次不小心被抓住,春信狠挨了揍,两条小腿被火钩子抽得乌黑。
她把裤腿撩起来,“你看,都是为你受的伤。”
想想自己干的事可太混蛋了,说什么“是你自己要来找我玩”,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春信仍不离不弃,挨打挨骂的时候,就说反正我也习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