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时候雪里逼着她写,一些复杂的大题她也能解,就是不想去做。平时小考乱来,期末考雪里千叮咛万嘱咐,威逼利诱的,才勉为其难写一写。
现在雪里就是在帮她写寒假作业,她会自己出一本习题册,要求春信把册子上的题全部解完才帮她写。
蒋梦妍知道这事的时候都震惊了,雪里没什么感觉,认为自己只是在尊重她意愿的前提帮她变好。
以前没人管,春信不也挺好的,找到喜欢的事做,还认了师傅。她能把自己安排好,她心里有数。
她本来……也可以很好的。
春信就一直学画画好了,做她喜欢的事。雪里对她的唯一要求就是活着,好好活着,高高兴兴活着。
做这些事,说到底的,都是因为愧疚。
时间过得好快,马上初中、高中……雪里仍搞不懂对她究竟是什么感情,又该如何面对她的感情。
或者,春信不会再对她像从前那样。
一切未知都令人恐惧,如果一定要从中分出等级,雪里最害怕还是春信不再喜欢她。
想到上辈子,她对她那么坏,她还愿意喜欢,一直喜欢。现在她知道错了,改过自新了,春信应该还会喜欢的吧?
可她们每天都在一起,会不会因此而失去新鲜感呢?妈妈一直叫她妹妹,雪里是不太喜欢这个称呼的。
才不是妹妹,说是小媳妇还差不多。
但这种话她怎么说得出口,太不要脸了。春信才多大啊。
她挎着个脸坐在书桌边,水性笔在试卷上刷刷写,春信说:“你别写了,陪我睡觉吧。”
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飞走,雪里轻轻吐出一口气,转头看她,“你还要睡吗。”
雪里是浅淡冷漠的长相,薄薄的单眼皮,眼尾较长,鼻梁高直,少肉,形状锋利,嘴唇也是薄薄的,常年没什么表情,无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是很不耐烦的样子。
也只有春信不怕她,外面同龄的无论男孩女孩都不太敢跟她说话,她也不乐意搭理别的小孩。
“就是睡不着啊,你陪我嘛,我要能睡着我就自己睡觉了。”春信拍拍被子,“快来嘛。”
雪里盖上笔帽,起身走过去,脱了外面的棉睡衣,春信说:“你跟我盖一个,你那床是冰的,我这个都捂热了。”
雪里和她躺一个被子里,她立即贴上来,搂着她胳膊,小脑袋钻进她的肩窝里,“嘿嘿嘿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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