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长大了,呜呜呜……
雪里发现她的不对劲了,她不收拾衣服,人也没精神,吃完饭就往沙发上一瘫,遥控器按来按去没心情看。
去阳台叹气,回卧室叹气,躺床上叹气,从早到晚就没怎么笑,赵诚开玩笑说家里的煤气罐子漏了。
并排坐沙发上看电视呢,雪里站起来准备回房间,故意说:“北方冷,我得多带两件衣服。”
回头看,春信瘫在那一动不动,雪里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个小傻子,还以为人家不带她去呢。
大人也坏,她没身份证,坐飞机麻烦,买了卧铺票也不告诉人家,瞒着看人干着急就算了,还故意逗小孩。
“哎呀,冬冬要去那么久,爸爸妈妈去上班了,你在家会不会无聊啊。”
大犟种低头抠睡裤上印的猫咪头,细声细气,“我才不无聊,我看电视,我出去找人玩。”
雪里站在卧室门口,问她:“你找谁玩。”
她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串名字,有同学,也有家属楼的小孩。
头几天还黏人,晚上睡觉都撒不开手,这几天估计是麻了,可能还有点小情绪,都不爱跟雪里说话了。
雪里要是真一个人去了,她跟别的小孩好上,就不黏她了。
怎么可能真把她一个人丢家里,雪里自己去也没意思啊,北方雪厚,冬天好玩,就是带她去玩的。
雪里也沉得住气,到出发那天,她提前三小时开始收衣服,春信躺在床上,背对着人,被子蒙住头偷偷抹眼泪,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其实被子包都快抖出花来了。
雪里往行李箱里塞羽绒服,两个人的秋衣秋裤,还有厚袜子,手套。
她有好几条围巾,有两条是新买的,雪里不知道她喜欢哪条,问:“你那个,上面缝了个小熊的围巾要不要带。”
被子里过了好一会儿才传出动静,瓮声瓮气的,“什么围巾?”
“就前几天你考试戴那条,有个小熊,浅棕色带毛毛的。”
春信知道是哪条了,口气还挺凶,“你干嘛带我围巾,你自己没有啊。”
“那我不带了,到时候你没有戴的,别说我没给你带。”
春信眨眨眼,被绕晕了,掀开被子坐起来,“什么你带我不带的,你到底在说什么。”
雪里站床边叠她的毛衣,春信看见行李箱都快装满了,两个人的衣服一边装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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