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尝试劝你,则是因为真心想保你一命。”
“我不想把你交给红花会,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当然了,扈公子,这得建立在你愿意同我好好合作的基础上。”
许暮舟一通舌灿莲花,恩威并施,让扈清涟冰冷如面具的脸,有了一丝松动。
看样子有戏。
许暮舟没有放过这一丝松动,但他也明白,这个时候穷追猛打不是上策。所以他站起身来,打算走出房间,让扈清涟一个人静静。
攻破一个不肯合作者的心防,正是讲究张弛有度。
出了西厢房的门,许暮舟对阿鸢道:“我看他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且善待些吧。”
“好的少爷,我们不会亏待扈公子的。”阿鸢拍了拍胸脯。许暮舟是可以离开了,但是阿鸢还要带着家丁们守在这里。
接着,小孩儿指了指西厢走廊的尽头,挤眉弄眼的:“少爷,庄公子在那里等你呢..你快过去看看,别叫人家等心急了。”
人小鬼大。许暮舟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许暮舟一步一步走到长廊尽头,总觉得这一幕似乎经历过,扈清涟的花轿入门的那一晚,庄白也是在这里等他。
不同的是,那晚庄白是气鼓鼓的坐着,而今夜,他则站在石阶上举目望月。
“今晚的月亮圆吗?”许暮舟走到人身边,朱唇轻启。其实他一抬头就能看到那月儿,今天不是十五,天上挂着的,是一弯白白的银角。
庄白侧目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俏皮,故意不答他的话,“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许暮舟点头。
“顺利吗?”
“顺利。”
庄白笑意斐然:“那就好。”
许暮舟觉得奇怪,自己这可是刚从扈清涟的房里出来,而且为了唬住对方,还不得不饮下那明知放了迷药的茶水。虽说没出什么真格的事儿,但庄白现在这样的淡定,也怪稀奇的。
庄白看得懂许暮舟的心思,一偏头,有些骄傲的说:“你真当我吃他的醋呀?那只是我知道许修雨要对你不利,扈清涟是他的棋子,我不喜欢罢了。”
许暮舟饶有兴致的盯着他,一副洗耳恭听他接下来的话的样子。
庄白跟许暮舟对视的一阵,最后还是双手抱胸,嘴巴噘得老高,“好吧,我承认,吃醋也是有的。”
就像喝醉的人总爱说自己没醉一样,醋坛子也总要当自己没有吃醋。
两个人在这朗月清风的夜幕下站了一会儿,庄白发现许暮舟的脸色还是不大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这应该是扈清涟下的那种药的药效太强的缘故,尽管许暮舟已经提前服下解毒剂,也无法完全清除药效,总有一部分残留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