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暮舟不是学堂里仁慈的先生,不会因为堂下学生装傻充楞,做出无辜的模样,就放过他。
“其实呢,有一件事情我想向三弟弟请教,那刘成在我许氏名下的田地里撒了猛药,但他原是最早一批与我合作的农商,为何要做这般损人不利己的事?”
“背后是否有人指使?而这个指使的人,又会是谁?”
许轩阳自然是感觉到二哥哥的态度有了极大变化,和进书房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但他也不急,反而平心静气的帮着许暮舟一起思忖:“为何不会是他一时脑子糊涂了,做了坏事,兴许并没有背后指使之人,而且那位刘成自己也很后悔呢?”
“又或者..非要说有的话..既然大哥给二哥哥送了男妾,说不定..”
“不不不,兄弟之间要互相信任,我不愿这么想。”
许轩阳猛地摇头,看上去就是一个全心全意信赖自家兄长的好弟弟。
许暮舟干脆顺着他的话说:“没错,我也觉得另有其人。而且这个人,还距离我很近,甚至,就近在眼前。”
他就差把「许轩阳就是幕后指使之人」的话直接说出口了。
许轩阳也听懂了,到了这个份上,也没有回避的余地了。他仿佛是非常痛心疾首,眼眶里渗满泪水,委委屈屈的抿着唇。
好似被自己一心仰慕崇拜的哥哥伤了心,还强忍委屈不言说。
许暮舟不吃这一套,三弟弟不言说,他很乐意帮帮忙:“刘成是你的人,早在三年多以前,他从老家迁居至夏梁郡,投入我许宅门下,就是你安排的。”
“我不清楚你有怎样的目的,大概,是想在我门下产业中,分一杯羹?”
“或者,干脆吞并,占为己有?”许暮舟的眼神罕见的变得冰冷,“否则,你也不会让刘成在农田里下药,造成这么大的损失。”
“然后看准了时机,借许修雨的口,在老爷子面前告我一状。”
“你怕我看出来,而此时,正好扈清涟又来了,你顺水推舟,想把这一切推到咱们大长兄身上。将来我若要追究,也会变成我和许修雨的私斗,而你,作壁上观,渔翁得利。”
话至此处,许轩阳也顾不上伤心委屈了,转而一脸愤恨和难以置信,像一只被逼急了的兔子,不愿意别人把如此罪恶的黑锅往自己身上扣。
“二哥哥,你怎可如此无端揣测?你有凭据么?你不能瞧我好欺负,就轻易污蔑我呀!”
“你说的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我听都没听过!见都没见过!若我如你想的这般厉害,爹爹又怎会老骂我不成器?只怕爹娘都要高兴死了!”
许暮舟不疾不徐,冷眼再次打量这十二年不曾见过面的三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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