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祁砚清越来越不听话,像是天生有反骨,自小就叛逆,打架闹事从小就没停过。
从幼儿园开始就被请家长,和祁楚星简直是天壤之别。
祁楚星乖得像个小天使,很讨人喜欢,就是身体不太好总爱生病。
他们没有那么多精力照顾两个孩子,生意上确实出了问题,更在心里觉得这两个孩子果然要送走一个。
祁砚清就成了那个被丢出去的。
白繁蹲在他面前,语气温柔:等你大一点了,懂事了,爸爸就把你接回去了。
你是该在这边磨一磨性子了,这次又把楚星弄伤了,楚星胳膊缝了十针。
祁砚清眼睛发红,倔强地说:他自己摔的!
可不是第一次了,你是哥哥呀,你就看着弟弟摔啊?砚清你不能这么自私知道吗?
小少年怒气冲冲地吼,带着哭腔:我是哥哥就必须保护他?他自己站不稳凭什么怪我!
你信不信老子抽死你!祁盛狠狠推了他一把,妈的再大一点你是不是要杀了你弟!
在这样的骂声中,祁砚清被扔下了。
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白繁很少回来看他。
大人们总喜欢承诺,觉得小孩子好骗,习惯了随口而出的戏言,没想到怎么会有人当真。
那天之后祁砚清就跟着爷爷了,爷爷不爱管教他,吃喝从不缺他的,仍由他疯玩。
几天几夜不回家也不多管,是很多人向往的自由。
直到18岁,祁砚清回到市里上学,他不在祁家住。
上学就住宿,放假就去跳舞,去各地疯玩。
逢年过节朋友们都回家了,他就在旅店住几天,他不觉得自己需要所谓的归属感。
他也习惯了自己是个父母双全的孤儿。
和陆以朝再遇,是他没想到的事。
高二他转学之后,跟陆以朝同班。
祁砚清,你跳舞挺好看的。
当年的陆以朝笑着说,然后递给他一瓶水。
少年的笑容爽朗干净,夸赞自己的时候,眼里全是赞赏,碎发明眸。
祁砚清,你看你现在像不像一条狗,可怜巴巴地求人爱你。
现在的陆以朝,居高临下地想要折辱他,满心满眼的厌恶不屑。
吹了好久的夜风,祁砚清脸色苍白,他撑着膝盖起身,觉得周围真黑,他都快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他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却好像和这些墓碑也没有区别。
这天之后,祁砚清跟陆以朝冷战了。
从前隔几天总会找着话聊几句,现在他点开陆以朝的微信,不知道发什么好,索性就什么都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