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清忽然打断他,那我想让你们走,行吗。
我求你们别想着对我好,别想着救我,就当没有我,行吗!
外面很安静,祁砚清只能听到自己粗重不稳的呼吸声,他撑着洗手台,我说了,你能听吗。
这段时间不能让你自己待着,我喃凮把药放在外面了,你自己上。白繁说完就走了。
祁砚清觉得自己快累死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他什么都没说。
明明说了,但是谁都不听也不信。
晚上,祁砚清是在爷爷的房间睡的。
年老之后腺体退化了,几乎不再有信息素,床上用品只有洗衣液的清香,还有种晒过太阳干燥粗糙的感觉。
已经是夏天了,可他觉得好冷,他裹紧被子缩进去,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也是一年盛夏,午休时间蝉鸣烦人,热浪扑脸。
有个家长在办公室据理力争。
那我家小孩儿不会忽然打人,肯定不会!你有监控就调监控嘛!
看到没有?是他先推了我家小孩儿是,我家小孩儿脾气不好,回手太狠了,但事情不是我家小孩儿先挑的。
能道歉,打得太狠了,但是这推我家小孩儿的也得道歉,小孩子嘛,不能惯着,但也不能由着别人欺负呀老师你说是不是?
八岁的祁砚清站在墙边,斜靠着墙,没什么正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看着爷爷,眼里的阴郁不满渐渐消失,两方家长还在争执,比夏天的蝉还聒噪。
祁砚清拽拽地走过去,站在被他打的鼻青脸肿的同学面前。
对方家长应激似的护着,你干嘛!
祁砚清斜着个脑袋,说话声松散咬字也懒,对、不、起!打你太狠了。
你这小孩儿
走啊。祁砚清拉着爷爷的手,我道歉啦,老头。
你没礼貌。祁爷爷跟老师打了个招呼,就被拉走了。
祁砚清笑着说:老头儿老头儿老头儿。
祁爷爷:老头儿请你吃雪糕,吃不吃。
我请你啊!祁砚清掏出巨款十块钱,走!
两人拿着雪糕走在烈日下,阳光被树荫裁成碎片,他们走在修修补补的阳光里。
祁砚清看着面前的舞蹈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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