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久没听到祁砚清的声音了。
这声陆总恍如隔世,他闭上眼睛在想没有坠崖,没有受伤,可能再一睁眼祁砚清还在他怀里睡觉。
他们能说一句早安,然后他给祁砚清做早饭,催他起床。
这个人就是他的,他想怎么抱着都行。
雪越下越大,祁砚清看向他们来时的方向,院子里还开着灯,照出一小片光晕,地上的四排脚印被雪覆盖,已经看不清了。
其实不管是什么,最后都会消失。
人是这样,感情也是。
陆以朝,你不冷吗。祁砚清说。
陆以朝手往下放,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很凉。
祁砚清。他把祁砚清的手包裹在掌心。
我很冷了。祁砚清淡漠地说。
陆以朝用力抱了他一下,然后攥紧他的手拉着他往家走。
他走在祁砚清前面,像是不敢回头。
祁砚清垂眸看向陆以朝的手,手指有力,骨节匀称,干燥温暖带着薄茧。
那天也是这样,陆以朝扑过来抓住他的手,好像哭了,好像也挺着急的。
但还有什么意思,先说放手的人,有什么资格再回头。
那天他明明已经做好准备了,他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了。
他穿着厚重坚硬的铠甲,陆以朝依旧能用布满锈斑的钝刀,刺向他最怕疼的地方,刀刃生剜。
大概是觉得他不怕疼,下手从不犹豫。
祁砚清半垂着眼睫,轻笑出声,下一瞬手腕就被更用力地握紧。
回了院子,祁砚清看着旁边的小菜地,怕下雪影响秧苗,这里还做了简易大棚保温。
明年春天就能结果了。陆以朝说。
结了果也不是我爷爷种的了。祁砚清头也不回地进到屋里。
陆以朝立刻抬步跟上去。
喵。一开门,花雕就跳到祁砚清身上,甩着大黑尾巴。
儿子,想爸爸了啊。祁砚清笑起来,颠了颠花雕的分量,成大胖小子了。
喵。花雕翻身露出肚子,在祁砚清怀里蹭了两下,肚子里响起呼噜呼噜的声音。
祁砚清抱着它坐到沙发上,把帽子和围巾都放到一边,羽绒服也脱了,里面还穿着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