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不经意间，心中的话已经脱口而出。也许是神思恍惚糊涂了，也许，是想放任自己的心。</p>

凤举闻，蓦然睁大了眼睛。</p>

越人歌？越、人、歌？</p>

……</p>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p>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p>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p>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p>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p>

……</p>

曾经，她与他同舟江上，抱着最后一丝忐忑与试探，对他吟唱了这首歌。</p>

可是那时，他只是笑了笑，没有给她任何答复，之后，她彻底坦然地将心中的位置给了灼郎。</p>

可是今日，他又主动提出这个要求，这是何意？</p>

“澜之……我……”</p>

我不能了！</p>

“玩笑之语而已，不必当真。”</p>

衡澜之打断了她的话，笑着垂眸，遮住了眼底一抹清浅的暗淡。</p>

“你若是真难心安，便先记着吧，若是他日我有何需要，再向你开口不迟。咳咳……”</p>

“好！天凉，还是快些回去吧！你若是有恙，来日还如何向我讨要回报？”</p>

衡澜之莞尔：“看来我是非听不可了。”</p>

转身时，凤举敛着眉，郑重道：“澜之，无论发生何事，你都务必要珍重自己。我识得的衡澜之，如清风，似明月，潇洒坦荡，一身风骨，不会被任何世俗左右。”</p>

“好！我答应你。”</p>

……</p>

竞琴只剩下了最后一场，而时间也只剩下了十几日，半月不到，仍是紧迫。</p>

换过马车和衣裳，回府的途中，各种事情堆在脑海，凤举揉着眉心，有些心烦意乱。</p>

“大小姐，您怎么了？奴婢们在外面都听说您今日在闻知馆可是出尽了风头，您难道不高兴吗？”玉辞看着凤举的样子，有些担忧。</p>

凤举挑起了帘子，迎着凉风舒缓着呼吸。</p>

“不知为何，总有些心神不宁。”</p>

未晞忙倒了杯牡丹露酒递给凤举：“大小姐，莫不是受了凉，身体不适？”</p>

凤举摇了摇头，她不清楚。</p>

视线有些茫然地在街市上徘徊，忽然发现一些看似散乱的人似乎都在向着一个方向走，人们三两结伴，交头接耳不知在议论什么。</p>

可是出了何事吗？</p>

她摸上了胸口的衣襟，问道：“今日灼郎可是说他入宫了？”</p>

“是啊！”</p>

既是入宫，必是有要事商讨，应该不会这么早出来，那这街市上的事情应也与他无关吧？</p>

(帝色撩人/112/112641/)</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