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47天改造作者:墨玉绿
第7节
霍拉斯显然对这个孩子满意极了,他似乎看到了又一个未来可炫耀的学生。
“诶?你怎么不和同学一起吃啊?”看着孩子对面、两边都空出来的座位,霍拉斯装作疑惑,明知故问。
果不其然,他看到那孩子眼里的光辉减了三分:“教授,你也知道我是个混血。”
在斯莱特林呆了三个月,孩子也逐渐明白这群斯莱特林中间的游戏规则。
霍拉斯宽容大度地一挥手,海象一般的胡须随着他的动作而颤抖,肚子里的脂肪也开始摆动,他一脸善意的笑容:“就算是混血也是最棒的!”
别有用心、爱慕虚荣的老白痴。
看着霍拉斯离开,汤姆在心底哧声。
这么多教授之中,只有这个霍拉斯最狡猾,但也唯有他最愚蠢。
说他狡猾,是因为他懂得挑出最让别人尴尬地处境,再充当救世主安慰一番,将自己包装地如何善意温和,这对困境中的人自然是黑暗中的太阳,如何能不感恩戴德?
说他愚蠢,而因为较之其他教授,他有更多的欲求,暴露在阳光下的把柄越多,越容易成为弱点,而他还恍然不知地再次欲求,也就越愚蠢。
在霍拉斯双手背后慢悠悠走着,顺便在心里感叹“小孩子真好骗”的时候,他口里的“小孩子”在背地里轻蔑地嘲笑:天真的白痴。
汤姆取过一旁的毛巾,将嘴角的糖渍拭去,干脆利落地离开长桌。
上午第一节课,变形课。
汤姆将早已烂熟于心的课表浏览一遍,视线停在变形课三个字上,不厌烦的轻啧一声。
他不喜欢变形课,不是因为不喜欢变形术,而是因为他不喜欢变形课的老师——阿不思·邓布利多。他琢磨不透邓布利多,这就说明,他比任何人都要危险。
在九月一日之前,他就见到过那个人。就是他,带着霍格沃茨的通知书,叩开了伦敦街十五号的大门。
他穿着格子大衣,棕色的胡须垂到胸前,笑眯眯地朝两人打招呼说:“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请问汤姆·里德尔先生在吗?”
邓布利多……孩子提着书包向变形课的教室走去,默默在心底咀嚼这个名字。他记得在哈利手稿上经常提到的邓布利多军,他还记得哈利常常闷在房间不出来,为了制定邓布利多军训练计划。
他疑心哈利是不是跟邓布利多认识。当哈利看到邓布利多,孩子能看到年轻人眼底隐约泛起的水光,可邓布利多却对哈利没有任何反应。
“孩子,你怎么了?”邓布利多看着眼角有些泛红的哈利,有些奇怪,不觉柔声问道。
“没事,只是……您太像我的老师了。”哈利这样回答。
他们就像根本不曾认识一样。
汤姆看得出来,哪怕仅仅只是一个钟不到的交谈,他就看得出来,邓布利多很喜欢哈利,哈利也很尊敬邓布利多。这种感知让孩子感到了被冷落的愤怒,他无法对哈利宣泄,也只能发泄在邓布利多身上。
“早,汤姆。你总是最早到的那一个。”邓布利多睿智的蓝眼睛透过半月形的镜片,带着笑意注视着走进来的、刚比讲台高出一点点的孩子。
汤姆礼貌地点头回礼:“不,教授你才是最早的那个。”
孩子顿了一下,又想起什么似的马上问道:“教授,不知道你……有没有军队?”
“军队?”饶是见多识广的邓布利多,也猜不透孩子这样问的目的。
“比如……邓布利多军什么的。”孩子说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老人褶皱的面容上一丝一毫微笑的表情转变。
老人抚着胡子大笑,身上的星星月亮袍子看上去无比诡异:“要是真有,我一定要叫甜甜蜂蜜军!”
汤姆嘴角的笑容扭曲了一下,又惹得邓布利多一阵笑声。
“你妈又给你捎糖来了?还不快分一些!是不是兄弟!”对桌的格兰芬多们闹哄着,在寒风凛冽的冬天竟闹出几分暖意。
“啧,又是这件衣服,我都说了不知道多少次我不穿。”离汤姆两三个座位的斯莱特林女孩不满地从包裹里抽出一条裙子,抱怨地将衣服又塞回包裹中。
“巫师棋盘!我哥哥竟然把他的棋盘给我了!”
“记忆球?”
“噢……又是这些东西……”
汤姆对周围的喧闹充耳不闻,对大厅上空乱窜的猫头鹰视而不见,只是埋头看着手中的书。
第十二封信投出去了,却依旧没有回信。
耳旁近乎炫耀的惊呼、抱怨、开心似乎都是为了衬托出他一个人的冷落,哪怕他强迫自己刻意忽略,那些声音也盘桓着不肯后退。汤姆低下头,如同黑色丝绸一般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垂下,遮住了眸中四溢的寒意——如果能,让他们全都闭嘴就好了……
孩子深吸一口气,在心里不住的暗示自己: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他就能回去了……
很快,他就能验证那句话到底是不是谎言。
等你回来?
☆、1938年12月20日—27日
1938年的12月也只剩下尾巴,霍格沃兹也终于准备放假了。
“圣诞节礼物我让猫头鹰送到你房间了。”
“谢谢,我也给了你惊喜!”
汤姆从走廊上走过,听到的几乎都是这样欢喜的语句。孩子紧绷着下颚,似乎至少稍微松懈一下,就会如同饿狼一般龇出牙齿从喉咙里滚出凶恶的警告。他不喜欢这样欢闹的气氛。周围愈是欢闹,就衬得他愈是孤单。孩子并不害怕孤单,他只是不敢享受被那个人抛弃而遗留下的孤单。
被抛弃?一想到这个可能,最恶毒的想法从心底如同萌芽破土——那就把他扔到山洞。哪怕变成阴尸,他也不能离开!
他犹记得三年前被留在偌大房子里的空荡,纵使有保姆,但也不过每天出现三四个小时,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如同被困在古井中等待救援的受害者一样,狭隘幽暗的空间、未知的迷茫、濒临死亡一般的噩梦……于是他开始在外游荡,在山洞、在黑市徘徊,不肯回家。
他不想再体验那种感觉。
就算抛弃,只能他抛弃哈利,绝对、不允许、哈利抛弃他!
孩子快步向宿舍走去。
霍格沃茨特快已经进站了,清脆辽远的鸣笛声哪怕在城堡都听得见。十一点搭上那列火车,晚上七点就能到达伦敦。再等一会,再等八个小时,然后去验证那句话究竟是谎言还是誓言,考虑回复以鸠酒还是甜酒……
孩子露出一个笑容,探出洞穴的毒蛇在孩子心上蛰了一口,名为偏激地毒素蔓延整个躯壳。
回到宿舍,宿舍另一张床上已经空了。
又是斯莱特林的财富起了作用,纯血家族们的资助慷慨地让所有的斯莱特林都奢侈地住上了双人间。
但显然,他的宿友,似乎叫帕金森,并不喜欢他,甚至三个月除了必要的交流,不肯与他多说一句话。汤姆自然不会在意。所谓斯莱特林森严的等级制度,也不过只是炫耀出身的噱头,导致的后果也不过只是内部的分散。
看来,斯莱特林的狡诈并不是智慧。汤姆嗤笑一声。
他的东西不多,只是回去两个星期,也没有必要带太多行礼,那摆放在床头的行李箱便是所有他打算拿的行礼。
只是,床头柜上摆着的三三两两的盒子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漂亮的缎带和包装纸让孩子马上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圣诞礼物。
也许……有哈利的礼物?
孩子黝黑的眼睛闪烁了一下,血液中蔓延的偏执也因为这个猜想缓下了繁殖的速度。
看着摆在床头柜上的两三个盒子,汤姆很意外。
以他这样的身份,除了哈利,还有谁会送圣诞礼物给他?
一本来自霍拉斯的《魔药精选》,里边稀稀拉拉写了两三句批注,随意翻翻,竟然还能在里面找到诅咒类的药水。汤姆轻笑,那老头这真是爱慕虚荣爱慕得疯了,如此危险的东西都放得下心给他?既然如此,那他就慷慨得收下了。孩子勾着唇角,笑得残忍,将那本厚重的书放到一边。
第二份礼物颇为小巧,但包装的很精美,炫耀似的绸金带子以及华丽的深色包装纸,让汤姆不禁皱眉。拆开包装,打开盒子,竟是一枚镶了宝石的别针。翻过盒子一看,华丽的花体字勾勒出赠送人的名字——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汤姆挑起眉头,把玩着手里的别针,嘴角勾起的笑容让人无法看透。
堆在床头的三个盒子也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应该……是哈利的吧?
汤姆再一次清楚地感知到何为紧张。
他屏住呼吸,拉开扎得有些匆忙的包装礼盒。
奥维·帕金森。卡片上这样署名。
汤姆清晰地感知到何为紧张,并且再一次清楚地感知到何为窒息。
胸口如同被阴尸拉扯着沉入水底一般冰凉,大脑似乎都丧失了指挥的能力,动一动手指都仿佛抬千斤似的困难。
不是哈利。
卡片上整齐的字母显得格外眨眼,一个一个清晰地嘲笑着他所谓的希冀。
汤姆已经记不得有多少次了,一次一次地希冀,又被一次一次地打破,纵使是天使也会因失望而堕落,那魔鬼呢?
魔鬼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外溢,仿佛刚才的窒息只是幻觉。他提起行李箱,将所有的礼物摆放在床头柜里,唯带走了那本《魔药精选》,跨出了宿舍。
魔鬼无处可去,无处接着堕落,只好将所有的负面感情化为戾气,装点自己。女子为心上人装扮,魔鬼为承受而装扮。
冬天已至,天很早就黑了。夜幕方才降下,雪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洋洋洒洒。
七点钟,一列火红的特快火车鸣笛进站,吸引了在站边等候的所有家长的注意。
汤姆提着行李箱下车,十一岁的孩子还是忍不住抿着嘴张望了一圈,垂下视线,掩饰眸中翻滚的暴戾。
伦敦街十五号,距离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并不远,孩子一步一步踩在雪上,听着脚下雪粒与雪粒摩擦发出的‘嚓嚓’声,走上二十来分钟,也就到了。
在雪中行走二十多分钟,能让孩子从脚趾到手尖都冻得如冰块一般,但看到那栋清冷的、在黑夜中不点一盏灯的房屋,却让孩子陡然笑出声来。
“哈哈……”清冷的雪夜,孩童的笑声显得如此突兀可怕,听起来确实是开怀如同脆铃一般,却能让人脊背一凉,心生恐惧。
门口的邮箱里,整整齐齐堆了十二封信,写信的日期从九月三日到12月,一封不少,一封不落。
“我当然是等你回来。”哈利的话如同魇魔一般在耳边盘桓,似乎有人在耳边低声念咒,重复的语气、神情、声调一次又一次地揭开他的伤疤,大咧咧地告诉他——他在骗你。
所谓的‘等你’,不过是摆脱你的手段而已!
就算是魔王,现在也终究只有十一岁。他没有能力在瞬息之间找到抛弃他的人,更没有能力在抬手之间毁了整条小街平复他的怒火,更不甘心就如此罢休,孩子终是孩子,哪怕他已经练就的心狠手辣、杀戮果决,可他还是犹豫着,悄悄地退了半步。
再等一天,不,一个星期。只是稍微地,再等一个星期。
孩子身形灵巧地翻上了窗户,没有费太大力气就撬开了自己房间的窗户,躲开自己设在窗口的陷阱,安全进入了失去了另外一个人的“家”。
假期第一天,12月21日。漂亮的孩子坐在自己房间,抱着那本《魔药精选》废寝忘食地阅读。
孩子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别急,还有六天。
假期第二天,12月22日。汤姆套着大衣,在厨房里找到了些还未过期的奶酪以及饼干,匆匆填饱了肚子。
年幼的魔王望向窗外纷飞的大雪,眼眸深沉:哈利,你还有五天时间。
假期第三天,12月23日。《魔药精选》已经被翻看完了一半,汤姆带着的笔记本也记了一半,若是让任何一个对魔药稍有研究的人浏览,定会为笔记本上记录的魔药心惊——昏迷药剂、石化药剂、傀儡药剂,还有类似于海诺|因的瘾效药剂。
汤姆对着笔记本微笑,笑容里满是恶意——哈利,你说,我该用哪种呢?
假期第四天,12月24日。汤姆将房子内所有的灯光都打开,站在门外瞰望整栋房子,制造一种热闹的假象。圣诞节前夕,没有火鸡,没有南瓜派。孩子咽下饼干,捏紧了手里的书。
哈利明天会回来的。明天是圣诞节不是吗?年幼的魔王这样告诉自己。
假期第五天,12月25日。孩子合上《魔药精选》,抽出魔杖,如同中了蛊一般闷头练习这三个月学习的所有魔咒,施展最多的就是保温咒,惹得屋子里暖烘烘的。
哈利……你回来好不好?
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却又立马被孩子压下去——呵,他不需要哀求!
假期第六天,12月26日。汤姆站在阴冷的山洞中,冷眼看着那个麻瓜惊慌失措地被阴尸吞噬。许久不见的蛇亲热地缠在孩子脖颈上,却没得到料想之中的微笑。
「汤姆,你不开心?」
孩子微笑,将蛇从脖颈上取下来,让它缠在自己手腕上:「不,有点开心。」
开心终于不再是自己一个人,至少还有一条蛇陪着。但也仅仅只是陪着而已,他不需要同伴,亦或是伴侣,纵然是哈利,也没有资格。
假期第七天,12月27日。孩子,不,是时候称他为少年了。高挑漂亮的少年笑着,提着他的行礼,穿得颇为光鲜,走出了伦敦十五号。
哈利·波特?少年魔王看着身后的那栋死气沉沉的房子,将这个名字放在口中反复咀嚼,玩味一笑,掩去孩童的稚气。
命盘显然对自己的布局无比满意。它悄然无声地看着,看着年幼的魔王将孩子的他遗弃在那栋空荡的屋子里,蜕变成了少年。命盘看着命运谱上密密麻麻的曲线,连接着起因和结果。纵然改变了开头,走向的大概还是同一个结局。
☆、2001年1月16日
斯莱特林向来都是极端的自私主义者,偏执自私而有缺陷的天性让年幼的魔王一味认为哈利抛弃了他,却完全没有设想过哈利会是怎样的处境。
在过去的未来,现在的现在,汤姆无法想象那个削瘦的年轻人面临着如何危险的存在,而那个存在的名字,就叫汤姆·里德尔,又或者说,伏地魔。
当哈利踉跄着跌出过去,跌入现实,下一个传来的消息便是伏地魔来了。
伏地魔来了,无异于在说死神来了。
之前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争,伏地魔总是坐在幕后,如同猫逗老鼠一般观看这场一面倒的战争。纵然很悲伤,但哈利不得不承认,他们在庆幸,庆幸伏地魔有意无意地给予他们恢复的时间。而现在,那个人已经对猫和老鼠的游戏腻味了。
“哈利,休息一下!”赫敏甚至来不及走上前搀扶他,就小跑着跑出实验室,连身上雪白的研究袍都来不及脱下。
整个阵地因为伏地魔突然的攻击而活动起来。
战场在阵地东面数里之外的平原上,战士们义无反顾地拿起魔杖,还来不及想太多,就握住了扫帚、门钥匙,奔赴战场,面对这场迄今以来最难面对、突如其来的战争。
黑魔王亲自出战了。
这个消息如同病毒,迅速在阵地里蔓延开来,敌方深受鼓舞,我方如临大敌。
伏地魔眯着绯红的眼睛,将这块平原的全景收入眼中。
这场战争,loser已经显而易见了。
平原能让敌人无处遁形,但也能让自己腹背受敌。拼的,不过是谁人多而已。
伏地魔回头,视线掠过麾下黑压压一片的食死徒,笑得很是残忍。
救世主哈利·波特,你……还能再救世吗?
英俊的黑发魔王露齿一笑,一挥手,黑压压的大军朝战场埋进。
“无论用什么手段,不管损失多少,只要能赢,都是荣耀。”黑魔王低声沉吟,纵然已经压低了嗓音,但身边的食死徒们还是听了个清楚。一句话正中食死徒们的下怀,被勾起的对胜利、鲜血、杀戮快意的渴望已经蠢蠢欲动,叫嚣着想要吞噬了。
平原的那边终于出现了巫师的身影,食死徒们如同找到糖源的蚂蚁,朝着那边一拥而上。
邓布利多军在摇摇欲坠中撑了那么久,留下来的即便不是精英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纵然刚下扫帚就被袭击,他们还是有条不紊地攻击防御搭配着,以一当十地战斗。
“lord,让我们上吧!”一边的贝拉已经按耐不住嗜血的渴望了,卷曲的头发从额头垂下来,偏执得可怕。
看上去二十多岁的青年眯着绯红的眼睛,一手搭在蟒蛇纳吉尼的身上,悠闲地如同看戏:“不,我想,食死徒是时候该减员了。”
食死徒中不需要弱者。既然良莠不齐,那就让杀戮将莠者除去吧。
人多势众。战争几乎一面倒,局势紧张地让所有人都不敢松懈一分。
“哈利,你再休息一会。我先上。”留守在最后的赫敏终于也不得不上阵了。她从指挥台上起身,却被哈利一把拉住。
哈利看着眼前漂亮知性的女子,神情复杂,也只能扯出苍白的微笑:“小心。”
赫敏拍了拍好友的肩,微笑。
看着赫敏幻影移形消失在原地,哈利深吸一口气,尝试压住因为呼吸而从内脏深处传来的、被碾压一般的痛楚,但还是失败了。一向坚韧的格兰芬多痛得痉挛着,瘫软在桌边。若是没有桌子,恐怕他已经躺倒在冰冷的地面了。
跳跃时空的后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黑发救世主愤恨地在冰冷的桌面捶下,骨关节被撞击地发白。没有人比他更加明白自己的处境,以他如今的状态,在战场上恐怕也只能顶得过一个阿瓦达索命了吧?哈利自嘲,掩住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苦涩。
那个带领着食死徒入侵的人,就是那个盯着他问“你能跟我一起去吗”的孩子。
努力了这么久,依旧没有丝毫的改变,甚至,越来越糟糕。
“你怎么还在这!”一声利喝打断了哈利几乎窒息的情绪。
哈利茫然地抬起脸,苍白的脸色让来人愣了几秒,又立刻想起了正事。
来人身上披着战袍,已经渲染上不少鲜血的颜色,颧骨也被擦破了皮,脸侧满是沙砾,怒瞪的眼睛四溢出初出茅庐的正义。他愤恨地一甩袍子,伸出手指点着哈利的鼻尖,冲动单纯的格兰芬多开口便骂:“格兰杰、韦斯莱前辈他们都在战场上,你为什么躲在后面!你不是我们的主力吗?”
初出茅庐的孩子终是让人舍不得怪罪。
“嗯,去拿扫帚,我们现在就走!”哈利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不顾自己的脸色又苍白几分。说到底,他也不过是只冲动的狮子。
黑魔王把玩着魔杖,从邓布利多坟墓中盗来的老魔杖衬着纤长的手指,显得格外阴森。哈,黑魔王才不管这晦不晦气,恐怕晦气看到他还要绕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