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曼香推门,穿着白大褂的邱闵坐在椅子上,视线平静地看过来,您好。
我是辛曼香介绍自己,宋意融的妈妈。
邱闵笑了笑,道:我记得您。
辛曼香抿了下嘴唇,勉力挤出一个笑来,说:邱医生,他最近的心理状况有好转吗?
很抱歉,不能跟您透露太多内容,邱闵温声道,但是可以告诉您的是,他不会像以前那样伤害自己了。
辛曼香低低嘶了一声,慌乱之中,碰倒了桌上的水杯,不好意思,我她忙站起来,想从包里拿纸巾擦,可手抖越来越厉害,让她不能顺畅地拉开包链。
邱闵拉开抽屉,扶正水杯,扯了纸巾及时擦干,说:没关系,您别着急。
辛曼香低着头,坐在椅子上,瘦削的身子难得地显出几分佝偻,说:邱医生,谢谢你。
不用谢,邱闵维持着温和的笑,这是我的工作职责。
聊好了?宋兆兴降下车窗,皱着粗眉看辛曼香从楼梯下来。
辛曼香不想说话,默言打开车门,坐到副驾。
宋兆兴说:好了,哭什么。
辛曼香道:你什么都不管,什么也不问,不知道我们儿子过的什么日子。
她话赶话地怼宋兆兴,抱怨自责皆有,可往日已逝,她也无法回到过去,让当初的自己改正错误。
宋兆兴绷着脸,死要面子,说:他自作自受。
辛曼香当即就以手握拳在他肩膀上砸了一记,骂道:宋兆兴!你今天睡客房去吧!
宋兆兴:好好好,我不说他了。
送走辛曼香,邱闵再次翻开属于宋意融的记录本,资料上贴着他的寸照,蓝底白衬衫,那时候他头发还很短,露出来的额头白净又乖巧。
可见到宋意融本人时,邱闵却觉得和寸照上的那个男生有很大差异。
宋意融先是朝他笑了笑,然后指着他心理室的沙发说:这个浅绿色挺好看。
邱闵和他对视上,愣了好几秒,才解释说:绿色能很好地消解来访者的紧张情绪。
放下酒杯,邱闵从记忆里抽身,这酒的度数不高,但耐不住一杯又一杯地灌,醉意像高高的海浪,直涌上来。
王知远去厨房加了菜回来,坐到邱闵对面,道:邱医生,就醉了?
邱闵摆摆手,谁说的,我没有醉。
难得见你来我这里吃一次饭,王知远道,结果这一来还喝个烂醉,简直给我添大麻烦。
邱闵横他一眼,又往杯子里倒酒,斟得满满的,语气很冲:失恋,怎么了?不能喝?
王知远拿出一个新杯子,放到王知远面前,说:给我也倒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