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过五六年,他们也吃不住秦胤的一拳头。
皇上也不信。
他上上下下打量秦胤。
这老头子为了出兵打西凉,都能装可怜了?
“爱卿,”皇上的喉头滚了滚,“朕还是这句话,保重身体。”
说完,皇上离开。
大臣们也渐渐散了。
只相熟的,或关心、或好奇的,询问永宁侯的身体。
秦胤揉了揉胸口,道:“就是老伤,以前这儿挨过一刀子,命大活下来。
先前只当养好了,没想到,前回厥过一次后,没那么舒服了。
时不时喘不上,咳嗽。”
范太保拍了拍秦胤的肩膀。
厥过去什么的,他当时就没有信过。
可他当年也亲眼见过秦胤受伤,要说征战几十年的伤,在年老后不痛不痒,那也不可能。
“你就是太着急,”范太保道,“有旧伤,更不能急。”
“不急不行,”秦胤叹了声,看了眼边上的黄太师,“我们这些老骨头,还能急几年?罢了罢了,不说了,越说越气闷。”
黄太师摸着胡子,没有说话。
三日后。
三更时分。
早已关上的城门突然打开,一骑快马冲去京城,直直往皇城去。
刚歇下不久的皇上匆匆起身,接过徐公公递上来的军报。
打开一看,脸色铁青。
上头写着,前日深夜,西凉骑兵突袭了边关四镇,一把火烧了粮仓与军库。
而后,在飞门关外三十里安营扎寨。
只看状况,后续会陆续增兵。
请求朝廷赶紧派兵与输粮增援。
捏着军报,皇上的手气得发抖,没想到,西凉当真出兵了。
一上来就烧粮仓,是因为马贵被抓而宣泄吗?
“去,”皇上道,“去请三公、永宁侯、兵部……”
事出紧急。
御书房里灯火通明。
老大人们陆陆续续赶到。
徐公公俯下身,道:“徐太傅依旧不肯……”
“不管他。”皇上哼道。
他也不觉得,徐太傅那个臭脾气,在听说西凉出兵后就会把墙拆了滚出来。
先到的范太保与黄太师都是一脸凝重,后来的,亦是对局势颇为谨慎,所有人左等右等……
“老侯爷怎么还没有来?”范太保问。
“杂家再使人去催一催。”徐公公道。
催促的人前脚刚出去,后脚,秦家的人到了。
跟着内侍进来的,不是秦胤,而是秦威。
秦威行了礼,道:“家父听闻西凉进犯,一时激动,旧疾犯了,起不来身,只能让臣代他进宫来。”
这话说完,御书房里的气氛凝住了。
半晌,范太保先懵懵地,张口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