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不再与邓国师废话。
他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只轻轻地拍了拍。
站在邓国师背后的侍卫,唰的拔出佩剑,直刺邓国师的后背。
银剑从胸前穿出,滴滴红血。
邓国师垂下眼,看着胸前,脑海一片空白。
下一瞬,银剑又抽了出去。
鲜血溅开,慢慢留了一地。
确定邓国师咽气了,王公公才啐了一口,回去复命。
慈宁宫里,皇上扶着额头,半醉半醒。
那梅子酒尝着顺口,后劲却不小,让他都有些顶不住了。
撤了桌,他听从皇太后的意思,坐一会儿缓缓。
醒酒汤迟迟没有端来,皇上揉着发胀的脑袋,闭目养神,催促了声。
脚步声从外入内,他睁开眼睛,看了眼进来的王公公。
见王公公两手空空,他问:“醒酒汤呢?”
“厨房已经在熬了,”说完,王公公走向皇太后,禀道,“已经办好了。”
皇太后的嘴角边,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很好,去与几位老大人传个话,就说‘妖道已伏诛’。”
宫门早就关了。
王公公接过皇太后的腰牌,奉命去了。
皇上从浑浑噩噩里听到了那几个字,整个人一激灵,问:“母后说什么了?”
事成了,皇太后也就实话实说:“妖道已伏诛。”
这下,皇上彻底听懂了。
他猛地站了起来,愕然看着皇太后:“母后是疯了吗?朕封的国师,母后说杀就杀?母后眼里有没有朕?”
“此人害皇上已久……”皇太后很是冷静,“念之拿下了西州城,皇上确定要在此时与哀家争论妖道该不该杀吗?”
“母后想杀他很久了,”皇上咬着牙,语气嘲弄,道,“不用拿西州城说事。”
皇太后直直看着皇上,上前一步,道:“是,哀家是想杀他很久了。
为何迟迟没有动手?哀家顾念皇上,不愿意以此举动伤皇上的心。
为何今夜动手?哀家得为皇上打算!
皇上想想,念之打下西州后,他若要发兵东进,他该有什么理由,才能师出有名?”
“他是赵临的儿子,”皇上冷笑一声,“这还不够吗?”
“他要如何证明?只靠永宁侯?平阳都还大骂他们两家是反贼!”皇太后道,“他要带兵返京,要说服冯仲他们,最好的理由就是‘清君侧’。
他要清的就是邓国师。
邓国师迷惑皇上,使得徐太傅远离朝堂。
也是邓国师兴风作浪,使得他们背上造反罪名。
所以,哀家必须在念之发难前,把这个‘侧’给清了。
皇上已经杀了奸佞,他们还清什么?冯仲还会让他们清吗?”
皇太后的话,一字一字落在皇上发胀的脑门里。
他用力地摇了摇头。
“无侧可清,他就不起兵了吗?”皇上问,“他一样会!”
“清君侧,别说冯仲了,京里众多官员都巴不得,可是,皇上已经拨乱反正了!”皇太后又道,“哀家连夜联络三公,明日皇上务必去与太傅请罪,请太傅回朝。
他是赵临的儿子,皇上也是先帝的儿子,你的皇位是先帝给的!
现在,就看你们谁能得更多的支持,让更多的人替自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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