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时容在玄关顿了顿,攥紧拳头,回身看向她。看似云淡风轻,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指尖紧紧地嵌入了掌肉,唯有这样自虐式的疼痛,才能抑制住将她拥入怀中的欲望。
阳光从落地窗倾泻而下。地轴偏移,最近早上的阳光来得越来越早,时针还没滑过八点,那太阳就像中午一样耀眼璀璨。
时弥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从厨房的吧台绕来。小巧的脚踝白皙细嫩,阳光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浅浅柔柔的金光。
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一天她也是如此,身上穿着松垮的薄睡衣,身上所有的防备都在他面前卸下,就连那张艳丽张扬的五官也因为素颜朝天而透着青涩柔和——他才想起,他们家时弥就算长大了,如今也不过二十叁岁。
正值青春年华,是享受恋爱的美好时机。
她对着他挑起一边的眉,嘴角勾起,牵动脸颊上的小梨涡,浅浅的,那是上帝在她脸上留下的吻。
看起来更漂亮了,时容心中暗自想道,或许是因为在感情生活顺遂,让她的双眼都有了神采,仿佛星空都被装进了她的眼眸之中,舍弃了夜空,为她发出璀璨的星光。
「怎么了?」时容看了看手中的物品,暗暗确认所有东西都在公文包中,没有遗漏。
他可不想要重滔覆辙。
时弥睡眼惺忪,声音带着一点暗哑,「你最近怎么都那么早出门,想给你泡杯咖啡都要跟着早起。」说着,她打了个哈欠,没骨头似地靠在玄关的小桌上。因为身体倾倒,短上衣跟着她的动作往上卷,小巧的肚脐微微露了个小角。
他的喉结滚动,脖子处的筋脉无法控制地微微挤压。
时容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肚脐——每年的夏天海边,他都会前往世界各地的海边度假。
躺在细白沙滩上的躺椅上,周围路过的半数女人身上都只挂了两块遮不了什么的薄布,区区一个肚脐,他一直都不觉得能给他带来什么情欲上的冲击和撕扯。
清醒一点,那只是人在母体时用于输送养分的残留器官。他告诉自己。
「你继续睡就好了,不需要帮我泡咖啡。」时容说,但还是顺从地伸出手,「天气还凉,不要穿太少。」
时弥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将手中的咖啡保温杯递给他,小声地补充,「这可是牙买加的蓝山一号,外头的那些你喝不惯的。」
她还真了解。
「我不记得我买过蓝山一号的咖啡豆。」时容的鼻尖还飘荡着她刚刚研磨的咖啡香气,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段时间来的现磨咖啡确实养刁了他的味蕾。
「我买的。」时弥慵懒地笑道,吹了吹掉落在额前的缕缕碎发,「奎特恩咖啡专卖店的特选商品,从一个穿金戴银的贵妇手下抢来的,她手上抱着的长毛波斯猫还让我过敏了叁天。」
她描述的场景荒谬,时容失笑。
「过敏了你就该来医院拿药。」时容接道,「这样你可以少受点苦。」
「哦,可我家就有个医生,为什么我还需要去医院?」
时容看向她,忍不住在心中琢磨她这句话的用意——远舟?还是在说他?
他避开她的眼神,一本正经地说道,「骨科开不了过敏的药物。」
「嗯哼。」她点了点头,「那下次我跌伤腿的时候就直接请警察送我回家,谁让我家有良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