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拿着钥匙,抬脚走了过去,绑着牢房门的锁链,哗啦一声落下。文竹把门打开,就站在了门口。
狱卒十分有眼色的对着胤佑微微地躬身道:“王爷,要是有事情,就叫奴才,奴才在外面候着。”
胤佑闻言,微微地颔首。
索额图听到声音,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胤佑,缄默了片刻,才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要说在这京城里最聪明的人是谁?老夫以为非淳郡王莫属。”
说完,他用手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胤佑冷冷的看着索额图沉默不语,他打量了他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我就想知道,当初在山西的那场灾情里,你参与了多少?”
山西的地震,那是天灾没办法避免,但是后面却是人祸!是有些人故意挑起争端,眼睁睁的看着灾民饿死,又毁灭一县的代价来激发民愤,从而想把他们兄弟几个给留下来。
虽然没有成功,还让他们扒出来索额图的一些手段,只是这样的事情,在证据确凿面前,别人相信是索额图干的,但是他不相信,最少是不全部相信。
索额图把持朝政这么多年,又和明珠分庭抗礼,明珠都倒下了,索额图都没有倒下。他岂能会做这样的没有脑子的事情,还把那些书面的信息,留在了明处?
为了怕他们差不多索额图的身上吗?
越是这样,他心中对索额图的怀疑越是没有那么重。
索额图听了胤佑的话,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撩起头发看着他,平静的道:“皇上把我囚禁在此处,自然是有他的道理,首先我所做的时候,被囚禁在这里也是罪有应得。但是不是因为山西灾情的事情,皇上是抓住了我实质的证据,才把我打入了宗人府的。”
说完之后,他看着胤佑笑道:“我不怨皇上,也不怨太子,是我一开始走错了路。”
这些年太子和他决裂,也不曾和他有什么来往,却偏偏太子更加得皇上的喜欢了,而且几个皇子没有一个对太子不敬,也不曾表现出想要谋夺皇位的意思。
太子和兄弟团结,得皇上喜爱,这不就是从一开始他想要太子争夺的吗?
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子不争不抢的就那么容易的得到了?他还能不明白吗?
他从一开始想要太子挣,想要他抢的时候,他就错了。
只是这么多年来,他早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尤其是参与了买官卖官之后,就更加不能脱离那个泥沼了。
好在太子殿下,早就和他撇清了关系,他不会连累到太子殿下了。
想到这里,他轻叹了一声,看着胤佑道:“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小心佟国维,小心佟皇贵妃。”
这两个人,他之前真的是小瞧了他们,要不然他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的。
胤佑听到这里,轻笑了一声,看着索额图道:“我觉得索大人还是有些人性的,参与买官卖官,但是却不曾真的对百姓杀戮。而这次你可知道,太皇太后他老人家刚刚驾崩,在这节骨眼上,黄河决堤,冲了一十八个县,造成大量的百姓无家可归,甚至是死亡!让皇阿玛心力憔悴,直接昏了过去。我来这里的时候,皇阿玛虽然醒了,但是也要召见诸位大臣,商议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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