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话语权几字一落,乔斯林以为自己能激怒面前的男人,没料到这男人并未丧失风度,胸有成竹为他倒一杯红酒,推给了他。
温润笑说:“为我鲁莽的言行给乔先生道歉,还枉乔先生能够见谅。”
他看了眼坐乔斯林身侧的何见,她此时正担忧的看着他,面上一闪而过某种决绝的神色,见状,他眼睛波澜不惊的对望,她慌张的转移。
江予河移开视线,冲乔斯林解释道:“我作为何小姐的家人,很有必要关注她未来的结婚对象,是否能够满足距离远近这一考量。”
乔斯林并不赞成他这一派衣冠禽兽说法,屈辱的将那只高脚杯狠掷一旁,杯中剩余的酒红色液体,因他恼怒的动作左右波动。
冷冷一笑:“鄙人遗憾您只执迷不悟于一套结婚标准,如果这就是江先生的待客之道,恕我不能奉陪。”
眼看着乔斯林要起身离去,江予河也不拦着,他抚摸住自己无名指上的金属戒指,问他一个现实问题。
“乔先生,你了解婚姻二字的含义么?”
乔斯林身体一僵,这句普通的问话,无疑让他心虚想起了他远在意大利的新婚妻子,他经常红灯区夜夜笙歌,还趁喝醉时对她拳打脚踢,她心如死灰哭诉,自己不该和他结婚。
乔斯林顿足,忍无可忍怒砸餐桌,用英文骂了一句:“Fuck you!(你这滚蛋)”
因老外辱骂的这一句,餐厅内顿时用餐的客人都往他们这个位置看过来,议论纷纷。
何见连忙阻止住乔斯林伤到江予河,抓着他手臂语气冲:“不想被警察带走,就别在这里打架。”
乔斯林挣脱何见的钳制,坐回座位,眉眼猩红,“你他妈的想说什么?”
江予河双手骨节青筋直冒,不紧不慢答道:“乔先生和何小姐仅仅相处两个月就步入婚姻殿堂,在我们中国,这种速度被称为闪婚,一般来说,闪婚的新婚夫妻很难走到白头偕老。”
“你确定不再考虑取消婚约?”
趁乔斯林还未开口说话,何见连忙驱赶江予河走,“饭局结束了,我有些话想和乔斯林单独谈谈,予河你先走。”
江予河微微一愣,她和他对望,安慰他:“没事的,你在车里等着我。”
他随即站起身,太阳穴痛,“别聊太久。”
何见点头,注视着他的背影走远。
他人走后,她坐回江予河的座位,与乔斯林谈话,“乔,等和我父母见过面,你就离开中国回意大利,我会找个时间段跟母亲说,你已在意大利有婚约。”
“这段日子多谢你的陪伴。”
乔斯林的脾气冷静了不少,冷静下来也觉得刚才做法很失礼,他内心一直有愧于意大利那位新婚妻子,准备一回国就和她离婚,让她嫁个好男人。
“可以,我有个疑惑,那个男人真的只是你弟弟?”
何见叹口气,目光柔软:“名义上是弟弟,实则是我男朋友,我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丢下他逃去了国外,我对不起他。”
乔斯林一惊,“你明明有男朋友,为什么当初要选择和我恋爱?”
何见自嘲道:“因为我不和你谈恋爱,你肯定不愿意跟我回中国见母亲,我更没有办法见到他,母亲电话里告诉我,想回国可以,带个男朋友回去,否则一辈子别回来,我也不会认你这个女儿。”
“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一样,我就是想让我妈妈放下心来,相信自己女儿是可以正常恋爱的。”
“……我明白了。”
乔斯林了然,俩人告了别,并约定好后天一起见父母。
街道上人流稀少,葱郁的法国梧桐在道路两旁立着枝桠,蝉鸣吵闹。
这个夏季,清河市城市气温高达叁十六度,黏湿的暖风一吹糊得人鼻腔闷热,以至于除了公交车行驶,和道路两旁站立的共享单车,大中午的很少有市民出现。
江予河独自坐在车内吹冷风,本来想抽根烟,嫌破坏车内清新的气味,于是放弃,正要给何见打个电话问问谈完了没,车门打开,何见坐了进来。
他叮嘱她:“系好安全带。”
何见眼神温柔,忽然正面坐在了江予河大腿上,将自己埋在他怀里,轻轻柔柔叫他:“予河。”
座位拥挤,本身只能容下一位成年人。
这个亲密姿势放在任何一位男人身上都会血气上涌,江予河当即感到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从下体直冲脑门儿,嘴唇一热,何见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