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系我一生心(1)
【徐鸿×华梦】
华梦始终想不太起,究竟是怎样的因,才有和徐鸿认识的果了。
当年高考没考好,可能也是因为没花心思在高考上,考了个广东的二本大学。
父母闹了很久的离婚,终于在她大一那年,领了离婚证。
怎么说呢,她也不是太难过。父母是读了大学出来的,对于那一辈人来说,很不容易。
他们是大学同学,彼此觉得挺合适,毕业后结了婚,也谈不上多幸福美满。婚后小摩擦不断。吵起来也死守着所谓的教养,并不摔盆砸锅,就嚷嚷嚷。她在房间里,塞着耳朵,全当没听见。
但得知这个消息时,她还是坐在寝室,默默地流眼泪。就好像这么多年信守的信仰,突然被人说是封建迷信。
“人生浮华一梦,只求初心便好。”
华梦以为,这是父母将对爱情的期待,都寄托在她的身上。
事实上,他们自打自脸时,下手得也毫不留情。
她成年了,父母没争赡养权。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收到来自两个账户的钱。她没有退回去,默默地攒了下来。
认识徐鸿时,他还没将生意做大,正是缺钱的时候。
如之前所说,华梦并不记得如何和徐鸿认识的。总之是偶然。
是徐鸿追的华梦。
一开始,他普通话还不标准,带点乡音,于是彼此惊讶地发现他们是老乡。缘分就此定下。
华梦不是热络的人,但出门在外,也要学会去融入别人的圈子,与人虚与委蛇。
对于徐鸿这种直来直去的人,她有些招架不住。
下雨天,徐鸿会来送伞;一些节日里,他会准备礼物和零食。有几次找她碰见她同学,会憨笑着将零食分给她们。
这个男人几乎占据了她的生活。
她犹豫了一段时间,室友劝她,说:“虽然他并不长十分好看,但总归是老实,而且没比你大多少,待你好,照顾你。这不就得了吗?”
读中学时,不少人追她。她自傲,没答应过。她扪心自问,那时候,对于感情,她是有恃无恐的。
经历了父母离婚的事,她性格变了许多。幸亏,她在这座城市里,没有以往的同学。
在她生日那天,华梦答应了徐鸿的表白。
顾景予站在一边,抽着烟,默然不动地瞅着他们。
他是被徐鸿拉来壮胆的,事到临头,他又不便来打扰他们。他就只是看着。
华梦听徐鸿说过,他之前谈了个小几岁的女友,后来她把他甩了,两人才来广东。
华梦点头,又有点好奇:“那他还没女朋友?”
徐鸿半慌半凶地说:“你别打他主意啊。我跟你说,他看着板儿正,其实焉坏焉坏的。”
她笑。那个时候,她心里已经有徐鸿的影子了。
徐鸿那天激动,他便吻了她。
这是她的初吻。
顾景予看见苗头时,就转身了。
徐鸿没什么技巧,就是咬,吮。华梦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华梦在广东待的前两年还不适应,冬天也会生冻疮。
她以前很注意皮肤的保湿,后来和他在一起,却随性了很多。反正他也是个活得大喇喇的人。
但她生冻疮,又痒,又痛,还难看。徐鸿就急的团团转,到处找人问治冻疮的好药。
那几天是那年最冷的几天,他献宝似的捧来药,脸被寒风吹得通红。
她揭开盖子,白色的药膏泛着淡淡的清香。
他说:“这药特好,你每天涂点儿,过两天就能好。”
然后他又骑着单车,叮铃铃地驶远。
那个时候,她就像最普通的大学生谈恋爱一样,坐在他单车后座上,吹着风,听他唱走了调的歌。
他用了所有闲暇时间来陪她。
华梦很庆幸没错过他。
日子过得再普通,也能品出甜味来。
后来徐鸿跟着顾景予,生意做大,他借了顾景予点钱,又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付了台奔驰的首付。
驾照考得太久,他练了几天,才敢驱车去接华梦。
华梦当时骇了一跳:“你去抢劫了吧?买台这么好的车干嘛?”
徐鸿挠头一笑:“没,按揭买的。我觉得你人好,也得配台好车。”
华梦说不出话来,就亲了他一下。
徐鸿也很满足,即便华梦不会说“我爱你”,即便她不会全心全意地将自己交给他,但她能主动吻他一下,他就很满足。
*
过年华梦要回老家,徐鸿开车回桐阳。
在服务站的时候,顾景予下车抽烟。徐鸿不抽,他说,读书时的男生抽烟要么是为了装帅,要么是叛逆,恰好,他够帅,也过了叛逆期,就没抽。顾景予是想他的前女友,才抽。
见华梦还在睡,徐鸿便没拔车钥匙,跟顾景予一起下车。
为了透气,开了一线车窗,他们讲话的声音和烟,顺风飘进来。
华梦只是困,但听得进外界的声音。
徐鸿问:“难得回去一趟,你要不要见她?”
顾景予兀自抽着烟,没作声。
徐鸿气急地拍他:“吱个声啊。如果你想见他,哥们难道还会拦着你?你不想见,咱们就避着点。”
顾景予声音低低的,华梦差点听不明白。
他说:“如果是你,你怎么办?”
徐鸿愣了一下,挺大声地说:“如果是我,我压根不舍得离开华梦。”他拉了把顾景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以前喜欢的女生挺多吧?不像你,从头到尾就只有安柔。但我那也就是喜欢。到现在,我真真正正爱的,也就华梦一个。我想跟她过一辈子,我就不会离开她。也就你,狠得下心。”
华梦头靠着车窗,眼泪快要滑下来。
顾景予最后说了一句,就用脚尖碾熄了烟蒂。
“你舍不得,难道我就舍得?你把华梦当掌中宝,我没用心爱安柔?”
徐鸿彻底不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