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冬扬着脖子,目光飞扬道:“张夫子言吾明年或者也可下场一探究竟,这般等到后年再试时,必然能榜上有名。”
顾思远无动于衷般道:“既夫子提议,贤弟当可一探。”
谢冬有些不满意他的反应,毕竟自己可比他小了快四岁呢,却与他一同应试,这人没有羞耻心的吗?
他继续道:“哥夫对自己的第一次应试排名抱有希望吗,长欢哥之前回来时说了,若是吾后年过了县试和府试,会帮吾在京城找间书院。”
闻言,谢二首先面色微变,眼中有些尴尬之色。
他目光下意识去看谢长月,却发现他八风不动地坐在顾思远身旁,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而顾思远则是握着谢长月的手,头也不抬地应和了一句:“嗯,京城书院多,这是好事。”
见他如此态度,谢冬有股气发不出来的感觉,冷冷道:“哥夫竟不想去京城的书院吗?到时吾可以同长欢哥说一声……”
“不必。”顾思远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要看看这个没脑子的小傻逼,这个在谢长月面前三番两次提起沈长欢的小傻逼,到底是个什么构造。
谢冬见人终于看自己,得意一笑:“哥夫是对后年过府试没有信心?嗯,君子言当思忠,哥夫虽学问不佳,却是个十分的实诚人。”
闻言,顾思远寒冰般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浅淡笑意。
冰上开花,自然而然,便无边的迷人神秘。
不光谢长月,甚至谢二和谢秋,都不自觉被吸引了目光。
然后,就只见他薄唇轻张:“臭傻逼,我忍你很久了,要不我们打个赌,明年县试排名,你我差多少名,就站在村口喊多少遍‘谢冬是天下第一蠢货’,好吗?”
他始终语气平静,字正腔圆,屋内绝对没有人会听错。
于是,气氛也一瞬间安静到了极点。
“……”
一瞬间,谢冬那还算稚嫩的脸上,清白交加,眼眶通红,几乎要哭出来。
下一刻,他就直接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你……你简直有辱斯文。”
顾思远冷笑一声:“到底谁在辱斯文,当着自己生身父亲的面,就敢拍桌而起,真是读书人的好教养、好品行!”
谢冬脸色更红:“你……你……”
他指着顾思远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思远挥开他的手,嘴角噙着淡淡笑意:“别说废话,怎么,敢不敢赌?”
谢冬几欲要脱口而出,赌就赌。
但是,对上面前这人胸有成竹的目光,他下意识便迟疑了,这会输了只是一时口头之争,若是真的打赌,那将来万一……他的名声就全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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