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累足够了,做出来的诗哪怕不是天赋光彩,却也说得过去。
陈夫子看完后,虽不如先前给人惊艳之感,但也颇为满意,深觉只要不出意外,这等表现县试通过无大问题,甚至还能取得极为靠前的名次。
陈夫子来安平书院较晚,在几位夫子之中资历最浅,便更希望自己手中能出几个通过县试、府试的学子。
之前,他一直没有特别看中的,如今一个月田假回来之后,不想却有了惊喜。
想了想,陈夫子低头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放下笔后,对着顾思远道:“今日放课后务必完成,明日早课开始前,吾要查验。”
“……”顾思远。
先生真是看中他。
这几个字明显是一篇策论的主题,看得出陈夫子大约是觉得他县试必过,所以在提前帮他测验府试的内容。
府试跟县试一样,有四书五经的默写和做试帖诗,但除此之外,还有额外的短小杂文评赏分析,最重要的是有一篇策论。
策论是真正能看出一个人学识积累和能力见识的考核,是最艰深的部分。
不过,这倒正合了顾思远的意。
不仅县试和府试,之后的院试他也要一起考过,院试两年一考,若是明年不能过,再下次便是三年后了,他等不了。
于是,顾思远畅然起身,作揖应是。
陈夫子看自家学生从容淡定的模样,心里越发满意几分。
沉下心来做学问,便只觉时光倏忽而过。
午间放课,顾思远花三个铜板在书院外的小摊上买了碗热汤,就着爹亲早起给他做的几个水煎饼,便对付了午餐。
下午,陈夫子在课上讲了试帖诗和杂文相关。
到了酉时,太阳西斜,这一天的课程便彻底结束。
顾思远也无意在书院多呆,夫子刚走出课室,他的东西便也已经收拾好放进了书筐里,站起来直接背上就走,这般倒像是回到了高中时候的感觉。
想到高中,不知为何,顾思远脑海中竟闪现出谢长月的面庞,但却是短发西装校服模样的。
这打扮,看起来竟半点也不奇异突兀,好像他真的这样存在过一般。
顾思远忍不住失笑,不过一日功夫而已,难不成自己是想夫郎发了疯。
到底是谢长月更离不开他,还是他离不开谢长月?
他人高腿长走路快,不过这么走神了一会,便已经过了清溪石桥,走到了安定大街上,处处人声鼎沸,鼻间更不时有各种香气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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