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月摇摇头,颇为兴奋道:“今天花种子发芽了,我也来晚了。”
顾思远看他跑得满头汗,有些心疼,便低声哄劝道:“如今夏日还好,等过两个月入了秋,天黑的早了,便不许再来村口等我了。”
谢长月鼓了鼓嘴巴,不应声。
顾思远捏住这朝思暮想的圆乎乎脸颊:“入了秋后,我每日就坐牛车回来,肯定比往日还要早些,天黑了村口没人很危险,不许叫我担心。”
听到他会担心,谢长月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我听夫君的,那你到时一定要早点回来。”
顾思远点头:“嗯,不会骗你。”
回到家之后,顾思远将番瓜拿出来给谢长月,让他切了吃着玩。
谢长月虽然很是想独占夫君买的东西,但这番瓜是个稀罕物,顾家人都没怎么吃过,他还是决定拿到院子里去,想着到时候切了一家人都能尝个鲜。
顾思远对此自然没有意见。
李香桃刚好从厨房出来,一眼就看到他在清洗番瓜,立刻瞪了眼:“哎呦,我说是再没比咱们家阿扬更疼夫郎的人了,昨儿才买了宝香斋的糕点,今儿又买了这番瓜,哼,自己都还在读书花家里银子呢,倒是舍得买这些精贵东西。”
谢长月停下清洗动作,慢慢抬起头,眯着眼看向面前之人。
他眼睛生得好,细长优雅,眼尾微翘,平日笑起来时显得尤为可爱,但此刻这样半眯着,却显得有些古怪妖异。
李香桃心虚了虚:“看什么呢,我说得不对吗?真会糟蹋钱。”
谢长月冷笑一声,嗓音淡淡:“昨日大伯母一下从我这拿了三四块糕点时,倒是没觉得糟蹋钱呢?”
李香桃语塞,半晌,才小声嘀咕道:“都买回来了,我拿怎么了,还不是家里的银子。”
闻言,谢长月眸子愈冷,正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极为冰冷凌厉的男声传了过来。
“买糕点、买番瓜,都是我抄书得来的银子,公中每年给的笔墨钱,我和大堂哥是一样的份例,从未有过逾越,也从未被私下补贴。”
顾思远的高大身影,从房里走了出来。
李香桃面难看,顾扬这前面几句倒罢,后一句却是在指桑骂槐,顾扬从没被公中私下补贴过,反而她家振儿经常被老太太补贴。
谢长月周身的冷意霎时一扫而空,他抱着番瓜“噔噔噔”几步跑到顾思远身边,鼓着脸颊可怜兮兮地看着人:“夫君……”
尾音拖得老长,一波三折,好似刚才被欺负惨了。
“……”李香桃。
你刚刚跟我说话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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