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欢有一瞬间觉得,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了自己三人。
这忽视,比之前的嘲笑更难以让人忍受。
夜色尽处。
顾思远两人和王旭告别, 手牵手走回已经颇为熟悉的榆树胡同中。
门房陈小六是个会享受的人, 才十月初, 已经在煮着一个锅子, 香味弥远,看着两位主人回来, 立刻从热气腾腾的水汽雾中站起身问好。
顾思远和谢长月都好笑地点了点头。
走过中厅以后,后院还未熄灯。
今日顾二和木夏也出门去逛了, 看来回来地并不比他们两早多少。
谢长月不管其他,赶紧先拉着人往书房跑。
“我得赶紧写个请罪折子,那单颖好歹也算个皇亲国戚,我今天傍晚刚打了他,说不定明天皇上治罪的旨意就来了。”
顾思远看他一脸怂样,打趣道:“县君之前打人时的威风,就这般半点不存了??”
谢长月回头,朝他吐了吐舌头:“威风算什么,小命才重要呢。”
顾思远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斜眸问他:“想好怎么写了吗?”
谢长月双眸一亮,立刻期期艾艾走到自家夫君身边,在他腿上面对面跨坐而下,白皙细长的胳膊仿佛藤蔓一般,缠绵地黏在他身上,撒娇道:“夫君,救我一命,必有重谢……”
说着,还不忘用挺翘的屁股在他大腿上蹭了蹭。
这个妖精。
顾思远抬掌握住那截纤细的腰身,神色不变,却摇摇头道:“不救。你这家伙信用太低,所谓的谢,最后都做不到,何必再帮你。”
谢长月想起昨晚的事,眨眨眼,有些脸红,继续黏腻道:“怎么这样说人家,人家只是一个小哥儿,郎君你是真君子,怎么好跟我斤斤计较?”
顾思远心思坚定,才不为其迷惑,轻描淡写道:“哦,那我是伪君子。”
“……”谢长月。
你这样自黑好吗?
谢长月蹙眉想了半晌,终于耳朵通红地趴在顾思远耳边,轻声道:“那……下回我在上面,我自己来……”
顾思远眯了眯眼。
谢长月见他依旧冷淡,心已经死了,可怜兮兮道:“这都不行,那我自己去写了,你……明天记得去宫门口抬我。”
说着,就要从他身上起来。
但是,却发现腰上大掌握得极紧,压根动都动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