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顾思远折扇拍在他手背上,“唰”地便起了红印。
谢宣收回手,在身上蹭了蹭,又不服气地鼓了鼓脸颊,拿起桌上的糕点塞进嘴里:“本殿下还有四个月才过十七岁生辰,还不许人幼稚吗?”
顾思远看他小动物进食似的,脸颊一鼓一鼓,心脏微软,可怜可爱的小东西。
今夜是月中,满月如盘,高高悬挂在天际。
月光如水铺下,两人对坐烹茶。
不过,谢宣自来体弱,坐了不到一会,便忍不住缩了缩手臂。
再一眨眼时,身上已经批了件宽大鹤氅。
鹤氅刚从另一人的身上取下,带着怡人的温度,谢宣整个人都缓和过来了。
正要说些什么,眼前却已经没了人影。
第二天一早,顾思远要进宫执勤,卯时便起了。
丫鬟端了热水进来伺候洗漱,顺便把换下的脏衣拿出去清洗。
翻了半天,却没找见外衣,蹙着眉头满腹疑惑地出去了,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顾思远在太和殿外执勤护卫。
他功夫好,耳力眼力也都胜过普通人不少。
今日的早朝,朝臣们主要在讨论两件事,一是前天的行刺案,要踩人的踩人,求情的求情;二是马上三月份要在京城举行的会试,只有不到一个月,几位皇子的党派魁首都在争着要当考官。
因为祭典之事,谢寰的势力肉眼可见要被削弱,但其他皇子却还在争权夺利往上爬。
建昭帝最近心情肉眼可见的十分不好,看谁都不顺眼,都觉得刁民要害朕,事情便被一压再压。
朝堂之上吵吵闹闹,但到最后也没出吵个结果,建昭帝怒而拂袖,直接起身离开,今日的早朝就草草结束了。
上御撵时,建昭帝脸色黑得可怕。
王成英赶紧小心伺候着,比往日多了几分战战兢兢。
不过,顾思远却还是那副冷脸,护卫在周围。
御撵刚走到转弯处,迎面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上了年岁的姑姑,是太后身边一直伺候的人。
顾思远挥手停下队伍脚步。
稍后,御驾便掉头往宁寿宫去。
御驾刚到宁寿宫外时,顾思远刚好就看到昨晚才见过的谢宣,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不过,这家伙一路小跑之际,却还不忘隐秘地朝他眨了眨眼。
等人进去后,顾思远暗道:看来是祭典的事,被太后知道了。
一般来说,帝王如果独宠哪个妃嫔太过,太后就会对这嫔妃不满,但当今的姜太后却不是这样,姜太后很喜欢陆贵妃,更是十分宠爱谢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