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太和殿前的台阶上,看着下方乌压压的人头,他却突生一种天地空阔之感……
不过, 他一侧头便能看到挎剑站在旁边的顾思远, 不管天地如何,自己身边总还有这个人。
大典结束。
谢宣跟顾思远回到了后宫, 迫不及待地将头上带的冠旒扔到了一边, 上面的十二旒撞在一起, 发出微微的轻响。
他则像往常一样,整个人往顾思远怀里一扑,撒娇道:“累死朕了。”
顾思远抱着人掂了掂, 淡声道:“这么累, 看来晚上去金銮殿的计划要取消了。”
“……”谢宣。
顾思远,你是不是不行,你就直说。
不过,虽然谢宣想了很久, 顾思远内心也暗戳戳想了很久, 但这事终究没在登基当日办成。
因为就在当天傍晚, 八百里加急, 北疆和边关同时传来了消息,草原人举兵十万直扣雪岭三城。
短短几日, 已经连下两城,若是最后的宣州再失, 草原人便可打开北境大门,来日挥师直奔京都而来。
这些年来,草原人在北境一直都不安宁。
尤其入了冬季后,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抢劫商队、骚扰边城,但是从来都是小打小闹,从未向现在这样直接大军进犯。
谢宣接报,怒极反笑:“草原人对我京都盯得倒是紧啊,只怕估摸着朝中变故,朕刚刚登基,局势还不稳当,特意选了这个时候。”
顾思远握住他的手,轻声道:“看末将给陛下出气。”
谢宣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嗯哼。”
接下来的几日,谢宣和顾思远两人都是忙得废寝忘食。
兵部和户部的灯火,更是彻夜不熄,筹备粮草、筹备军械,发布调令种种事务全都凑在一起。
一直到顾思远被选定为主帅,带兵驰援北境的前一天,两人才有时间呆在一起。
期盼了许久的事情,也才终于有机会发生。
或许是因为即将分离,向来在这种事上被动承受懒洋洋的谢宣,也难得积极一回。
顾思远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人,正色道:“等从北境回来之后,还要这样尝试。”
谢宣仰着纤细的脖子,艰难地抽了口气:“才不要……”
由他来动实在太累了。
这次是特殊情况。
顾思远不太满意,伸手将人搂进怀里,他的小兄弟便随之更进了家门几分。
“嘶……”谢宣哼唧一声。
白玉般的纤瘦脚掌,踩在金黄的龙椅上紧紧蜷缩起来。
这一晚,谢宣被折腾地比以往哪次都要厉害,到最后是真的完全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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