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远赶紧双手抱住他。
谢亦阳抱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胡乱亲了起来,嘴里激动地喊着:“老公,太好了,考上了,我们都考上了……”
他现在的一切,都是顾思远带来的。
顾思远被糊了一脸的口水,却也只能无奈笑笑。
一旁人看着,也发出一道道善意的笑声。
考得这么好,失态一下也很正常。
谢亦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意识到这时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慢慢从顾思远怀里滑落下来,然后小脸绯红地贴在顾思远怀里不出来了。
呜呜,他脸都没了……
而在清水县临县的某个郊外农场中,却有人与他们的心情截然相反。
从今年初开始,冯铿便看着原本下放到农场中的大人物,一个个被接走离开这里,回到原本属于他们的地方。
而在上个月,高考恢复了。
那些在这工作的知青们,得到了去参加的机会,只要能考上随便一个学校,就可以从此离开农村,回到城市。
所有人都有机会离开,只有他不行。
因为他是来劳改的,是来坐牢的。
这一刻,冯铿对顾里里的恨,达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掺和进了他们家的事,自己一定不会变成这样,说不定年初的时候,外祖家也会派人将他给接走了。
就算不能被接走,这会他也该报名考中大学,自己回京了,他之前读书的时候,成绩一直都是最好的,是数一数二的。
冯铿握了握拳头,眼神暗沉到极点……
顾思远和谢亦阳在去首都上学之前,先回了一趟阔别已久的云溪村。
既是回来迁移户口,也是将之后几年的养老费用给顾父顾母,另外还要满足一下谢亦阳同学的显摆之心。
队长周建党、包括顾老大一家人,都对他们的归来十分开心。
顾思远和谢亦阳也给他们带了些东西,比如市机械厂制造的收音机等。
当然,谢亦阳是更想在一直瞧不起他的顾家人面前炫耀,不过很可惜,回来这天,顾父顾母两人都不在家。
听顾老大说才知道,顾里里在隔壁县农场劳改时,跟冯铿发生了矛盾,两人互殴被打破了头,可能还要毁容,顾父顾母接到消息后,便去看他了。
顾思远和谢亦阳都怔了怔,顾里里这个名字,在他们的记忆中已经消失好久了。
两人这次只在村里只停留了两天,不过好在第二天下午,顾父顾母就回来了。
看到顾思远两口子,顾母的第一反应,就是大骂他们没良心,一个人跑去城里享福,不管他们这些人。
顾思远自然不会被他这些鬼话给吓到。
直接把当初签好的分家证明拿了出来,他每年给的养老费,比起顾老大,比起村里所有人家都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