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特殊体验,他长这么大,也还是第一回 。
顾思远收回捏在他下巴上的手指,转而拇指在他脸颊肉上轻摸了几下,欣慰地点点头道:“倒还算聪明,既然如此,朕便好人做到底,顺便送你出宫吧。”
“……”谢沉云漂亮的眸子眯起。
总觉得这人的动作……像是在摸小狗?
顾思远却是没再理会他,从龙床上站起身后,径直走到寝殿右侧的书架之旁,随手在上面翻找了起来,终于从最里面的厚部头里找出个淡黄色绢布。
借着烛光,可以看出上面绣着诸多蚊蝇般大小的字,比之普通毛笔写得,较之要小了不少,因而记载地内容便也愈发丰富。
顾思远两手一抖,将这绢布完全展开,目光从头至尾细细扫了一遍,又在心里反复映证两遍,保证将其内容全部记住。
而后,他便来到那高高立着的宫灯之旁,揭开灯罩,将绢布对着烛火烧了起来。
谢沉云已从龙床上站起,整个人衣衫打理妥帖,发髻也重新束了起来。
他看着顾思远动作,有些疑惑地蹙了蹙眉,却并未开口。
顾思远等着绢布完全烧完,轻拍了拍手,侧首看向谢沉云,淡声道:“转过去。”
“……”谢沉云微愣。
顾思远见他没有动作,无所谓道:“不转也行,就当还你了。”
“……”谢沉云更懵。
于是,下 一刻,他就看着眼前这人毫不顾忌地当着他的面,将身上的明黄中衣直接脱了下来。
宽阔精壮的胸膛,瞬时映入视线。
谢沉云脑袋一嗡,不知怎的,就想起刚刚这身躯压在自己身上的情景。
霎时,绯红之色从而后开始蔓延至全身,他仿佛做错事般瞬即转过头去。
然而,背后却不断传来簌簌动静,不难想象那里可能正有什么风景。
谢沉云心跳如鼓,细白的手指紧紧陷入掌心。
不知过了多久。
“可以走了。”背后方才传来一道冷冽的男声。
谢沉云慢慢转过头。
顾思远已经衣饰整齐,内里换成了纯白色中衣,外面则随意套着件金线绣流云纹的黑色长袍,又以华贵锦纹玉带系腰。
他负手而立,神色冷峻,身姿凛然挺拔,窗缝间的夜风将其额边长发吹得轻轻摇摆,恍然若神。
谢沉云此刻心内的第一个想法,不是问‘可以走哪去’,而是暗自琢磨道:皇帝这个身份,或许确实有种别样的光环魔力。
不管这狗皇帝,平日在士子与百姓眼中何等昏庸无能、懦弱不堪;刚刚又表现地如何流氓无耻、好色登徒子,但至少此刻,从表面看来,竟给人一种煌煌如天上日,有光芒万丈、锐不可当之气势。
顾思远见这小刺客,竟又兀自发起呆来,冷声道:“你是打算今日在宫里过夜吗?”
谢沉云回过神。
“不。”他匆忙摇头,而后又好奇问道:“狗皇……陛下,你如此打扮,这是要?”
“……”顾思远看着他。
懂不懂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