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涵心也整个人一松,只以为他终于绕过这一关了。
这两个人总是纠缠不清的,极为烦人。
却在这时,又听顾思远那冷冽的嗓音响起:“确实,依天外殿的做事谨慎,考察为人作风不会只一朝一夕敷衍了事,对场间诸位豪杰领袖的考察必然早就开始。那么也就是说,在今日这大会召开之前……天外殿心中,包括姑娘心中,其实就已经大致有了交托传国玉玺的心仪对象,对吗?”
此言一出,场间先是一静,而后却是一片哗然。
“什么?”
“居然早就选好了?”
“这是真的吗?”
几乎所有人都深深蹙起了眉,面色大变,难看至极。
天外殿这就做得过了啊。
既然早就想选好了人,那么你私下将传国玉玺交给那人便是,又何必说开什么大会,将他们这么多人都千里迢迢叫过来,专程过来当踏脚石当笑话不成!
他们在场这些人,要么是哪路门阀的家主、传人,要么就是哪路义军的领袖,或者哪个武林大派的高层,平日谁不是前呼后拥、千万人之上。
今日这般乖巧平和 ,还不就是为了那传国玉玺吗?
结果,却原来是诓他们的?
这一下,在场之人再看向肖涵心的目光,全无了对所谓圣地传人的尊敬,更无了对美人的欣赏,只有无尽的怀疑和不善。
而此时此刻,肖涵心也几乎要暴怒。
她死死盯着顾思远。
这人看着冷峻漠然,话不多,但却字字如刀,直扎最关键之处,几次三番将天外殿、将她置于一个尴尬至极的境地。
“这位公子太心急了,”沉默好一会后,肖涵心才稳住心境,淡淡笑着开口解释道:“代天择主事关重大,天外殿不辞奔波劳苦,乃是为万民计,可在场诸位谁不是一等一的英雄豪杰呢,人品皆过于常人,圣地最终却也难以抉择,所以才召开这大会,想了解诸位的治世为君之道,最终推选出一叫人最为尊重服气的豪杰接过传国玉玺。”
这话一出,场面倒是好看了不少。
唐晟更是隐秘地瞥了眼顾思远,似是想要看他的窘态。
只是,顾思远却显然不会被此所扰,神色依旧如常。
谢沉云更忍不住嗤笑一声:“所以废话那么多,结果就是在场大家的人品都好,最后还是要靠笔杆子、靠嘴巴来判断谁更适合当皇帝,哼,如此一来,岂非草率至极,漂亮话人人会说,治理国家却不是人人都能的。”
肖涵心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般难缠的家伙。
她目光一寒,言辞含冰:“涵心也正想说呢,两位公子在此与涵心反复揪扯,总归说来,便是对我圣地多年规矩不赞同?对我天外殿之名不服气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