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垫子上站起来,察觉气氛不太对劲,摸着墙壁慢慢往外挪,河雅在后头问:“你睡了我的床?”
我一下被蛰地跳起老高:“没有没有……”
“那我必须要睡你的床。”
“凭什——”
“我说”,她踱到我身后,绕起我右耳那条极长的链子轻轻呵气:“我要睡你……的床。”
这一下右耳垂又是火辣辣的了,我先前都疼麻木了,她这没轻没重地一绕,直疼地我锥心刺骨,我就不懂我这是做什么,穿成这样画成这样,就是为了赴这么一个没头没脑的宴?我倒是不知道上仙和岛主都有被人窥视着的特殊嗜好。不不,我才没闲情逸致去窥视她们……这明明是岛主让我来的啊!
想到这里我当下就冷冷转过身去,对上河雅同样冷漠的眼眸。她的绿眸碧幽幽的,锁住我,冷嘲道:“你这模样与青楼卖肉的女子有什么区别?”
我气地两眼发黑,是不是扮成这模样根本由不得我选择!用力拍开她的手:“你以为我喜欢呢?我巴不得当个在青楼卖肉的也好过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看你和离珠唧唧歪歪各怀鬼胎!”
河雅一怔,随即扬唇微笑,声音一下就柔了起来:“不过春儿,你这样真的好看,好过那张整日惨白的死人脸。”
“……”
我一时无话应对,她得寸进尺,用指腹摩挲我的下颚,吹着热气说:“只是剥去这一身的绫罗绸缎,你又得被打回原形了,这身体怕是怎样也衬不得这张惑人的脸蛋,嗯?”
“不关你的事!”
“你想我管我还不乐意呢。”她退到凳子前坐定,右腿搭在左腿上,交叉起十指安放在膝盖旁,语气优越且高人一等。
【第四章】
我对自己说要冷静,靠着门板,摘下发间的芍药,随手扔了,又开始脱耳朵上的坠子。河雅眯眼看我,我疼地鼻子眉毛都揪一块了,好不容易解下了左耳上的,血珠子马上沁了出来。我把那翠绿的耳坠子摔在桌上,依葫芦画瓢解开右耳上的,平平用力一扯,不防那被坠入发间的小圆粒因为我的用力而直接散开了盘起的发髻。
黑发落下,我用手指捏住右耳垂止血,对河雅道:“我不知道岛主要我这样装扮的缘由,但是我不喜欢,现在你回来了,麻烦你把主人的桃花给我,或者告诉我——”
河雅突然用手指刮过我的左耳,她把带了血的手指凑到嘴边,伸舌舔了一下,想想,又舔了一下。我的脑里“轰”地一下,瞬间只剩空白。河雅半眯着眼睛翘起嘴角,眼神软地仿佛是碧绿蜜糖,勾人至极……这该死的成了仙的狐狸精!那两下她似是浅尝了味道,之后又食髓知味般地忽然凑过来含住我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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