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银钩,本来想着出去散散步,只是门一开就看到在外面负手而立故作潇洒的河雅。她清清嗓子,嘴角还擒了缕浅笑。我忍住想一钩子挥过去的冲动,深刻贯彻刚拟定的策略,对她视而不见,直接擦着她的肩膀经过。
河雅立刻拉住我的手,我甩开她,朝前走。
河雅再次追上抓住我的手,我使力挣开她,目不斜视继续走。
河雅不死心地又一次追上用力捏住我的手,我挣不开,垂着脑袋一边腹诽一边装做若无其事地拖着她执著地还是走。
“……春儿你这是为何?”
明知故问!
河雅又在笑,弯着眉眼语气柔和:“不许对我苦着脸,来,笑一个。”
……真是拜托,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在苦着脸?这是愤怒,我这是愤怒的脸!!
“你的身体还好吧?”
我压着怒火冷冷道:“劳驾松手。”
河雅嬉皮笑脸:“那可不行,一松你就跑了。”
你以为我是怕你呢?一见你就跑?我只是懒得搭理你不想看见你惹不起你我躲得起!
“松手。”
河雅完全忽视我冰冷的脸色,曲指刮着我的鼻子说:“春儿,不要任性,我承认开始我是有那么一点错,可是后来你明明也回应我了啊。”
“……”
我已经出离愤怒了。真是物以类聚,无怪她是折弥的朋友,她们分明就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同样的自以为是,同样的自私自利,连把责任转嫁到他人身上也是这样的如出一辙——明明全是河雅的错,可是她非能说成“开始是有那么一点错”然后把责任全兜给我;而折弥呢?折弥认定一切都是夭华的错,说是因为夭华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放弃了作为一个人的最后的真与善——鬼话连篇!!
夭华因为对那个人的爱而委曲求全,可我不是她,河雅也不是折弥。说穿了,我和她不过是相互合作利用的关系,虽然达不到唇亡齿寒的高度,但各取所需,我并不欠她什么!
我冷静了片刻,心思一转,咬着嘴唇歪头羞涩地笑:“上仙是嫌我的回应还不够么?或者我们从头再来一次?”
河雅听完这话立刻见了鬼般,张着嘴,表情呆滞。她先前的笑还凝固在脸上,我倒是真没见过她这么一副蠢笨的模样过。她指不定地以为我会气地要死要活吵着嚷着和她纠缠不清呢,我偏偏不遂她的愿!讨厌一个人也得付出感情,即使那是很不痛快的感觉,但直接无视不是更省事?
克制着心里的快意,掰开她的手,我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