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对我真的这么上心”,河雅扬着眉梢语气颇为讥诮,“你就是这么着急地要和我划清界限?我就这么让人无法忍受?”
把离珠来过的事告诉她本来就已经没了道义,又低声下气劝和,这两样,样样都与我一贯的行为处事完全相悖。
嘴巴不受控制说出那些话语,可是委屈的感觉却渐渐在心头聚拢。即使不想河雅道一声赞同,但她这完全本末倒置的挖苦,把矛头指到我身上,不是太过分了一些么?
看着她的神态听着她的语气我不知怎么的满腹委屈“腾”地变作怒气冒出来,与她之间发生的一幕幕闪电般蹿进大脑,我禁不住冲她大吼道:“是!我就是没有办法再忍受你了有什么不对!?我事事被你压制,没有廉耻到连那种事都任你予取予求,你以为原因是什么?难道是因为我活该得忍受你?真是够了!!”
河雅面色一沉,阴晴不定地把目光胶着在我后方的黑暗处。
完了……余音还没有消散,我又一次后悔了。先不管上述的那些话是不是出于我的本意,但这样不计后果地嚷出来,对我完全没有一丝好处那是既定事实——这从河雅听完后阴沉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
不知所措地注意着河雅,她无声地动了动嘴唇,好半晌,终于发音道:“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你不过就是为了夭华而已——为了夭华而任我予取予求包括这具身体,呵,妖春至,你好高尚的情操啊,一直以来都是我太卑鄙无耻了。”
头脑里一下就乱了套,害怕倏地攫住心尖,我惶恐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让我更加崩溃的并不是害怕河雅看穿我由此反悔不给我桃花,而是……在河雅撕破了我们之间秘而不宣的相处假象后,我竟迫切地想要为自己辩解,想要大声告诉她实情并不是这样。可是,辩解什么?实情又是哪样?明明她说的,一字一句都是我想过无数遍的理由,我连自己都反驳不了。
河雅翘着嘴角,那笑意却冰封在沉碧的眸光里:“你放心,我会把桃花给你的,夭华最后对我说了什么,我也会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你。”
我慌地不行,却偏生说不出一句话。河雅站起身,对着灯光照了照自己莹洁的手指,斜眸道:“如你所愿,为了夭华,我允许你抛弃鬼祟,光明正大地来继续讨好我,取悦我……任我予取予求,满意了?”
“河雅……”
“是‘主人’。”她纠正我,语气冷地没有丝毫温度。
我从最初的震惊到愤怒只花了很短的时间,有那么一刻,我极度想将巴掌狠狠地甩在她那张冷漠的脸上。
我能听到自己激愤的心跳声,剧烈地象是要破体而出。
河雅略扬下巴,朝我勾起手指:“过来。”
我暂且按捺下怒意沉着脚步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她的目光凝在我身上,而我的目光胶在她脸上。冰山般的面容,这不是我熟悉的河雅。
她的眼眸绿地骇人,我直视她,她睥睨着我,傲慢到不可一世的眼神:“现在,给你机会,取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