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我没脸再听下去了,窘地面红耳赤,直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河雅说的最后一句话完全不用去理会,吃醋?我吃谁的醋?我为何要吃醋!?她根本就是个不可理喻的人。可是对离珠……亏地我还冲着离珠吼,说她做事不光明磊落令人不齿……明明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把妖无蓝扔给河雅转身就跑,在事实面前我惭愧地没脸见任何人。跑虽是跑了,我却还是没忘向河雅反击:“不用你们假好心,要是舍不得这只手臂我当初就不会主动砍下来!”
如果那时候我还能保持冷静,多问河雅一些别的问题,那么以后,很多事都不会发生。
可是以我当时乱糟糟的脑子,有些话是死活也理不出头绪去问的。而在事情过去很久,偶尔想起的时候,问河雅,河雅却完全无视我的提问,只对我的体温爱不释手,解开衣衫将我压在身下,轻薄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我忘记先前的所有疑惑,沉浸在她带来的如潮快感里。
从邀赏楼回来的当天晚上,妖无蓝陷进了半昏迷,前半夜一直絮絮叨叨地说胡话,我听不出个所以然,但到了后半夜,她开始频繁地抽泣和求饶。我守在她床边听地眼圈泛红,后来干脆出去透气。
我站在她屋外仰望天际,星辰寥落,夜风起来之后感受到微凉的寒意,我恍然发觉这个夏季又要过去了。
虫鸣热闹不再,屋内妖无蓝的动静也小了,四下颇有些静寂。我倚墙而立,取出银钩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
目前身处的境地,已经不如来时的简单了,关键在于离珠的态度,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河雅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怀里抱着枕头,站在月光暗沉的庭院角门处——让我不得不产生她是趁黑摸去我房间然后扑了个空的怀疑。
又想起白天的场景,我尴尬地把脸转向另一边。
“……在为妖无蓝担心?她这觉睡醒就没事了,相信我。”
我瞥了她一眼,她为了让我信服,又加重语气补充道:“真的。”
我低头拿指腹在钩尖上左右绕圈,河雅也不说话了,我却明显能感觉到她投在我身上的那两道目光,压地我有些喘不过气。
等了会,那种感觉不仅没有减淡,反而更加强烈了。
我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往左手边移开几步,试图摆脱她的无形桎梏。眼角掠到她一点袍角,粹白的料子在夜风里飘摇,好在没有越过两人间相对固定的那条界线。
我牢牢盯住她的那片袍角,反正银钩在手,只要她稍有动静我就毫不客气地挥上去!